《欧阳生哀辞》

《欧阳生哀辞》

唐文篇名。韩愈作。宋葛立方《韵语阳秋》卷十九云：“韩退之作《欧阳詹哀词》，言其事父母至孝。又曰：‘读其书，知其于慈孝最隆’。又曰：‘詹舍朝夕父母之养而来京师，其心将以有得而归，为父母荣也’。及观《闽中名士传》载，詹溺太原之妓，未及迎归，而有京师之行。既愆期而妓病革，将死，割髻付女奴以授詹，詹一见大恸，亦卒。集中载《初发太原寄所思诗》，所谓‘高城已不见，况复城中人’者，乃其人也。岂退之以同榜之故，而固护其短，饰词以解人之疑与?”真德秀说：“嘉定己卯，郡士林彬为余言：四门之文之行，昌黎韩文公盖亟之。至黄璞为《闽中名士传》，乃记太原妓一节，观者疑焉。近岁黄君介、喻君良能皆尝为文以辩，谓宜登载编末，以澡千载之诬。余曰：四门之行，获称于昌黎，而见毁于黄璞，后之君子将惟昌黎是信乎?抑惟璞之惑乎?二君虽无言可也，不载之篇末亦可也。”(《西门文集·跋欧阳四门集》)陈振孙说：“詹之为人，有哀辞可信矣。黄璞何人斯?乃有太原函髻之谤，好事者喜传之，不信愈而信璞，异哉!‘高城已不见’之句，乐府类此多矣，不得以为实也。然诗题云‘途中寄太原所思’，盖亦有以召其疑也。昔人以暖昧受谤，传之千古，尚未能明，孰谓今人行己而可不谨哉?”(《直斋书录解题》)《四库全书总目》云：“考《闽中名士传》载詹游太原始末甚详，所载孟简一诗(《全唐诗》)亦载入)，乃同时之作，亦必无舛误。又考邵博《闻见后录》载妓家至宋，犹隶乐籍，珍藏詹之手迹，博尝见之。则不可谓竟无其事。盖唐、宋官妓，士大夫往往狎游，不以为讶，见于诸家诗集者甚多，亦其时风气使然，固不必奖其风流，亦不必讳为瑕垢也。”清何焯认为“詹溺太原妓”云云出于妄传，韩愈不和妄传者作详细辩论，特云“古之道不苟誉毁于人”，说自己不苟誉，则毁之者的不实可以推理而知”(《义门读书记》)。沈钦韩说：“生以不赀之躬，而为一妓死，此友朋所讳者也。公以慰其父母，故云‘药物甚良，所欲无妨’，而终委诸寿命，其全人父子之恩当如此，亦立言之体要也。”(《唐宋文举要》引)近人高步瀛指出：邵博《邵氏闻见后录》)卷十九曰：“迪孺云，欧阳詹为并州妓赋‘高城已不见，况乃城中人’，今其家尚为妓，詹诗本亦尚在”，“是闻喻迪孺所言，非博亲见也”。《四库总目》所引小误(《唐宋文举要》)。童第德认为沈钦韩与何焯“两说不同，但都是以爱情为不可见人的封建观点来立说，而且不免穿凿过甚”。“作哀辞的本意，在书后中已说明，是‘哀欧阳生之不显荣于前，又惧其泯灭于后’”(《韩愈文选》)。本文从事亲与交友两个方面写欧阳生的人品，表达哀悼之情，词旨恳切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