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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之德行与富贵

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其妻问所与饮食者,则尽富贵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问其与饮食者,尽富贵也,而未尝有显者来,吾将瞷良人之所之也。”蚤起,施从良人之所之,遍国中无与立谈者。卒之东郭墦间之祭者,乞其余,不足,又顾而之他,此其为餍足之道也。其妻归,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今若此。”与其妾讪其良人,而相泣于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从外来,骄其妻妾。由君子观之,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离娄下》)

【鉴赏】 修德行与求富贵虽不矛盾,但却常有人把两者对立起来,以舍弃德行而求取富贵。孟子对此种行为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并从正面分析了羞耻心的重要性。

孟子首先认为人贵有羞耻心。他说:“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尽心上》)就是说,不知羞耻的那种羞耻,是真正的羞耻。因为在孟子看来,“羞恶之心,义之端也”,羞恶之心是义的端绪,而义是人行为的最高准则之一,所谓“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离娄上》),义就是人可走的康衢大道。与义形影相随的就是利,一个人是尚义轻利,还是尚利轻义,甚至是否能在关键时刻“舍生取义”,羞耻心的有无就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砝码。所以孟子又说:“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尽心上》)玩机谋巧诈之人没有地方用得上羞耻之心。因为“机变”与孟子所说的“权”看似相像,但实质相去甚远。机变是一味用巧诈之心而无原则可言,权变却是在原则下的灵活变动。在面对义利、贫富、穷达、生死等人生重大转折时,机变不会坚守道德原则而往往会流于专营,权变虽可以有灵活性,但绝不会背离原则,而会坚持自己的操守。

有羞耻之心的人面对贫穷与富贵时,则可以泰然处之。《礼记》中有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即不吃嗟来之食。面对有羞辱性的食物施舍,有羞耻之心的人即使快要饿死也不会接受,羞耻心在此时成为了人与禽兽的分界点。面对富贵的引诱,人最容易失去羞耻心。寓言中的齐人为了追求富贵,采取了荒诞的手段,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正是孟子所说的“无耻之耻”。与齐人相比,他的妻妾倒表现出了强烈的羞耻心,“今若此”三字,包含了她们对丈夫无耻行为的鄙视和痛心。两相对比,齐人之无耻无以复加。孟子认为,人只要有羞耻之心,就不会受到别人的轻贱,并且处处都可以合于义了,所以他说:“人能充无受尔汝之实,无所往而不为义也。”(《尽心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滕文公下》)孟子对追求富贵的看法对当今社会的部分人是不是也有警醒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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