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懿公好鹤》

《卫懿公好鹤》

此文选自《左传·闵公二年》。旧传为春秋时鲁国史官左丘明所作。题目为后人所加。此文记述鲁闵公二年(前660年)卫国被狄人所灭和复国的经过。汉司马迁《史记·卫康叔世家》载：“(卫)惠公卒，子懿公赤立。懿公即位，好鹤，淫乐奢侈。九年，翟伐卫，卫懿公欲发兵，兵或畔。大臣言曰：‘君好鹤，鹤可令击翟。’[翟]于是遂入，杀懿公。”晋杜预《春秋经传集解》说：“《传》言卫侯失民有素，虽临事而戒，犹无所及。”又，于“许穆夫人赋《载驰》”文句下注道：“《载驰》，《诗·卫风》也。许穆夫人痛卫之亡，思归，言之不可，故作诗以言志。”宋朱熹《诗集传》说：“宣姜之女为许穆夫人，闵卫之亡，驰驱而归，将以唁卫侯于漕邑。未至，而许之大夫有奔走跋涉而来者。夫人知其必将以不可归之义来告，故心以为忧也。既而终不果归，乃作此诗以自言其意耳。”今人孙以昭说：“许穆夫人为卫戴公之亲妹，远嫁许国穆公，她听到卫亡的消息，立刻奔赴漕邑，慰问文公，并提出联齐抗狄的主张。后得到齐桓公之助，卫终复国于楚丘。《载驰》即作于她抵漕邑之时，约在卫文公元年(公元前659年)春夏之间。许穆夫人事又见《韩诗外传》、《新序》、及刘向之《列女传》。由于《左传·闵公二年》记述过简，遂使许穆夫人归卫或未归卫成为历来聚讼纷纭的问题。仔细玩味诗义，《载驰》当是许穆夫人闵其宗国颠覆、归唁卫侯的纪事之作，而非‘虚想之词’(《诗经原始》)”。台湾三军大学《中国历代战争史·齐桓公之霸业》说：“懿公淫奢佚乐，好养鹤，乘鹤以轩车，而不恤民之饥寒，人民痛恨之。人民曰：‘何不令鹤出战?’因之人心涣散，最后为狄人所攻杀，赖齐桓公兴兵伐狄，卫国始得复存。”此文记述卫国因国君卫懿公好鹤、荒淫奢逸，最终导致国亡及齐桓公派遣军队，赠送物资，帮助卫国复国的史实。全文叙事简洁，择要记述，重点突出。采用顺叙与倒叙相结合的手法，将纷繁的头绪写得层次清楚，条理井然;虽无意于刻画人物，但主要人物却形象生动，宛然如在眼前，如卫懿公的骄纵淫靡、卫大夫华龙滑、礼孔的机智和勇毅，齐桓公慷慨大度的霸主英姿，无不符合人物性格，给人以深刻的印象。篇中特别提到许穆夫人赋《载驰》一事，为后人研究《诗经》提供了最翔实的材料，虽然文中对其记述甚简，但我们仍然可以从《载驰》中体会到许穆夫人炽热的爱国激情、勇敢无畏的斗争勇气、坚定不屈的意志和深刻的政治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