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韦中立论师道书》

《答韦中立论师道书》

唐文篇名。柳宗元作。本文明确提出“文以明道”的主张。黄中模认为这一主张“在理论上还有重大缺陷，在实践上也是有害的。”首先，“‘明道’说混淆了社会科学(如哲学、史学)同文学的界限。”“社会科学反映社会生活用的是抽象的概念和理论，而文学则是通过形象来反映社会生活”，可是，“柳宗元把《守道论》、《驳复仇议》、《非国语》等篇，都笼统地拿来同文学作品混在一起，称之为‘文’。这些文章宣传了他们的政治、哲学观点，在他们所进行的政治斗争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这些作品是论说文，不是文学作品”。“柳宗元对文学这个概念的理解，与萧统相比，是倒退了一步”，因而，它是有“重大缺陷”的，是“有害”的。其次，“把文学当作‘传道’与‘明道’的工具，从根本上说，是违背艺术创作规律的”。“文学创作的特点，是通过艺术形象来反映社会生活，表现人的思想感情的。由于社会生活的多样性和人的思想感情的复杂性，文艺作品可以反映政治斗争，又并非只能写政治斗争;可以影响政治生活;又并非每一作品都会干预政治生活;可以为政治服务，又并非必须为政治服务。同时，作家要形象地再现现实，就必须用形象思维来进行创作，作品的艺术形象体系所反映的思想内容也往往十分复杂，绝非简单的政治概念所可代替。如果作家不是用形象思维去反映现实生活，而是从创作开始就企图用文学形式去图解或说明某种政治概念，并为此在主观上构造一个形象体系，则必然会出现简单化和概念化的倾向，这样的作品当然是不能打动读者的心的”(《评韩愈、柳宗元的文以“传道”和文以“明道”》，载《重庆师范学院学报》1981年第一期)。高海夫认为黄中模的意见是“值得商榷的”。“我们似不当先把这个‘文’字确定为‘文学作品’，然后再反而指责他既把《守道论》等论说文也包括在这个‘文’的范围内”，“文以明道”这个命题“要回答的是文学的社会作用问题，而不是文学的特征问题”。柳宗元和萧统“立足于不同的场合，针对不同的对象，为了回答不同的问题而提出的主张，似不应依据同一标准去判别它们的是非得失与高下进退”。“承认文学作品内容方面这种纷纭复杂的现象，并不排斥我们从整体上着眼，认为文学总是为一定阶级的经济及其‘集中表现’的政治利益服务的”，“主张‘文以明道’就必然会导致作品的‘简单化和概念化’吗?怕也未必”(《“文以明道”说和柳宗元的创作实践》，载《柳宗元散记》)。本文谈论“师道”和“文道”，从中可以看出柳宗元学术思想的渊源。提出“文以明道”的主张，从反对单纯追求形式上“以辞为工”的华靡雕凿文风上讲，是有积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