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书北台壁二首》

《雪后书北台壁二首》

宋诗篇名。苏轼作。“五更”二句有歧解，宋费衮云：“或疑五更自应有晓色，亦何必雪?盖误认五更字。此所谓五更者，甲夜至戊夜尔。自昏达旦，皆若晓色，非雪而何!此语初若平易，而实新奇，前人未尝道也。”(《梁溪漫志》卷七)清冯应榴《苏文忠公诗合注》卷十二说：“上云五更，下云半夜，似倒。今从七集本。《梁溪漫志》作‘半月’，盖言月影方半也。与雪后意更合”。王文诰《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五更乃迟明之时，未应遽晓，而我方疑之，复因半夜寒声渐悟为雪也。此乃以下句叫醒上句，其所以晓色之故，出落在下句也”。纪昀评云：“作‘半夜’，则不似雪;作‘半月’，指晴后之簷溜，又与末二句不贯。”(《苏文忠公诗集》卷十二批语)又云：“诗话因五更字碍半夜字，遂改为半月，而以雪后簷溜为之说，不知此五更、半夜亦是互文，不必泥定。”(《瀛奎律髓》刊误卷二十一)今人王水照认为王文诰之说“解释冯说‘似倒’之疑，颇新颖可喜”，《梁溪漫志》云云，“亦可供参酌”(《苏轼选集》)。“冻合”二句有异说。宋王十朋注引赵彦材说，王安石以为用道书典故。赵德麟同意此说，曰：“道家以两肩为玉楼，以目为银海”(《侯靖录》)。叶梦得认为是实写景物，说：“超然飞动，何害其言玉楼银海”(《石林诗话》)。元方回说：“用道家语，然竟不知出道家何书。盖《黄庭》一经，相传有此说。”(《瀛奎律髓》)清纪昀认为“此因玉楼、银海太涉体物，故造为荆公此说以周旋东坡，其实只是地如银海，屋似玉楼耳，不必曲为之说也。”“玉楼、银海之说，疑出诗话之附会。银海为目，义尚可通;冻合双肩，更成何语?且自宋迄今，亦无确指出何道家书者，不如依文解之为是”(《瀛奎律髓》)。袁枚说：“东坡雪诗用银海、玉楼，不过言雪之白，以 ‘银’、‘玉’字样衬托之，亦诗家常事。注苏者必以为道家肩、目之称，则当下雪时，专飞道士家，不到别人家耶?”(《随园诗话》)近人郭沫若认为王安石所云为“深知甘苦”之言(《读随园诗话札记》)。王水照指出苏轼其它雪诗中，“‘玉楼’、‘银海’皆系实写”(《苏轼选集》)。关于这首诗的艺术评价，元方回说：“坡知密州时作，年三十九岁。偶然用韵甚险，而再和尤佳。或谓坡诗律不及古人，然才高气雄，下笔前无古人也。观此雪诗，亦冠绝古今矣。虽王荆公亦心服，屡和不已，终不能压倒。”(《瀛奎律髓》卷二十一)纪昀评曰：“二诗徒以窄韵得名，实非佳作。”(《苏文忠公诗集》批语)沈德潜认为“东坡‘尖’、‘叉’韵诗，偶然游戏，学之恐入于魔。”(《说诗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