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一闭昭阳春又春》

《小重山·一闭昭阳春又春》

五代词篇名。韦庄作。宋杨湜《古今词话》记载：“韦庄以才名寓蜀，王建割据，遂羁留之。庄有宠人，姿质艳丽，兼擅词翰。建闻之，托以教内人为词，强庄夺去。庄追念悒怏，作《小重山》及《空相忆》”(唐圭璋《词话丛编》)。明汤显祖说：“向作‘新揾旧啼痕’，语更超远。‘宫殿欲黄昏’，何等凄绝!宫词中妙句也。”(《评〈花间集〉》)今人刘永济以为杨湜之说可信，“此代其姬人抒离情也。‘春又春’，不止一年也。 ‘梦君恩’，梦昔日韦之恩情也。下即因梦而更细思前事，不禁痛哭湿衣袂也。……故为之不食而死。”(《唐五代两宋词简析》)夏承焘《韦端己年谱》考定韦庄留蜀时，年已七十左右，以为《古今词话》的记载“近于附会”。其理由有二，一是《悼亡姬》云：“才闻及第心先喜，试说求婚泪便流”，是悼亡在初及第时，亦非入蜀后事也。二是“建虽起盗贼，而为人多智诈，善待士，似不致有此”。施蛰存说：“《谒金门》(空相忆)，《小重山》(一闭昭阳春又春)，《荷叶杯》二首，选家多引《古今词话》为本事。……或云‘作《小重山》及《谒金门》词’，《古今词话》今已不存，诸家所引异文，未知孰是。苕溪渔隐谓此书‘以古人好词，世所共和者，易甲为乙，称其所作，仍随其词，牵合为说，殊无根蒂，皆不足信也。’端己词云：‘不忍把伊书迹’，遂云姬‘善词翰’;词云： ‘一闭昭阳春又春’，遂云‘为王建强夺去’，词云： ‘绝代佳人难得’，遂云‘姿质艳丽’。此其牵合为说之迹也。端己有悼亡姬诗五首，在补遗卷中，按其情事，乃及第后数年之作。此诸词想亦悼亡姬之辞耳。”(《读韦庄词札记》)沈祥源、傅生文不同意夏承焘的意见，以为韦庄《悼亡姬》诗全是追忆之词，并非姬人亡于词人及第的时候。对王建的评价，“只是一种主观揣测，并不能使人信服”。王建夺韦庄宠妾不无可能，而韦庄也确实有个情投意合的姬人，《浣花集》中有好几首诗都是诗人为这个姬人而作的”，“韦庄的这几首词，也断非无病呻吟，没有切身的体会，是写不出如此自然而又凄婉欲绝的词章的”(《花间集新注》)。这是一首宫词，内容写久居深宫的女子的痛苦。《古今词话》云云，似不可信。后人解说亦多牵强。词善于以景托情，把人物的心理活动与环境的描写统一起来，含蓄不尽，韵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