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

《婴宁》

文言短篇小说。选自《聊斋志异》。清蒲松龄作。清何守奇说：“婴宁憨态，一片天真，过司花儿远矣。我以其笑为全人”。(《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中国社科院文研所《中国文学史》说：“(婴宁)除了美丽、聪明、多情之外，她还天真、乐观，而且带有一点娇态，但是那经常不停的憨笑却成为她的性格特色的主要表现之一，……封建社会对一般妇女的要求是矜持、娴静，甚至提倡笑不露齿。婴宁形象的出现正好是多少挣脱了这些强加的枷锁的反映。而作者选择了这样的形象来作为他所写的爱情故事的女主角，显然表现了进步的倾向。”今人马瑞芳说：“婴宁是个天真少女，她不受封建礼教束缚，想说便说，想笑便笑。……婴宁天真烂熳到近于‘傻大姐’的地步。实际上，她对王子服之情洞若观火。表面上以憨报之语敷衍，带有善意恶作剧的意味，鼓励对方把爱情一览无余地倾吐出来。婴宁是一块未经封建礼教雕琢的天然美玉，她爱花成癖，而她自己正是大自然哺育的一朵最美的野花。”(《蒲松龄评传》)今人刘烈茂等《新评聊斋志异二百篇》说：“(婴宁)走到那里，那里便弥漫着爽朗的笑声，那里就有浓郁的诗情画意。作者深知，这样的婴宁，不可能产生于当时的污浊社会里。因此，有意把她安排在远离现实的南山之中，在那里，没有封建礼教，只有鲜花遍野;没有世俗社会的尔虞我诈，只有赤诚相待。正是这样美的环境才培育出那样美的性格。听了王生的‘背人语’，她照样告知母亲，不是说明她的痴愚，而是表现她的纯真。后来，环境变了，婴宁的性格也跟着变，‘虽故逗，亦终不笑’。笑的婴宁，终于被黑暗的现实毁灭了。”此篇通过对青年书生王子服和狐女婴宁恋爱、结合故事的描述，歌颂了自由真挚的爱情，表现了强烈的反抗封建礼教的精神。抓住人物性格上的主要特征，通过环境、细节、对话描写，进行反复渲染，成功地塑造了婴宁这个天真活泼、自由奔放、不拘礼法、敢说敢笑的少女形象。作品笔调抒情，剪裁适当，如王生去南山之前和携婴宁还家之后，略作描述，文势轻捷，独于王生南山之行则大写详写，极力铺叙，究其缘由，皆围绕刻划婴宁的性格而设。铺陈则花繁叶茂，约简则云淡风轻。结构谨严，富于匠心，清但明伦说：“此篇以笑字立胎，而以花字为眼，处处写笑，即处处以花映带之。撚梅花一枝数语，已伏全文之脉，故文章全在提掇处得力也。以撚花笑起，以摘花不笑收，写笑层见叠出，无一意冗复，无一笔雷同，不笑后复用反衬，后仍结转笑字，篇法严密乃尔。”(《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此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