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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川藏线的小爱情


     最近朋友圈被“90后”的话题刷了屏,第一批90后已经秃了,第一批90后已经出家了……但阿全和十三,这对已经生了二胎的90后,让我们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打开方式。川藏线路上相爱,大二生子,在一起十年,没房没车,一家四口却一直在路上,靠摆地摊环游了63个国家。
  阿全和十三都是中国美术学院的学生,一个大一,学的是美术,一个大三,玩的是设计。两人明明是校友,相识却是在川藏线上。
  2009年,穷游的两人相识相遇,一路上徒步、搭车,饿了就吃白水煮面,夜深了就地搭帐篷,或是借宿在当地人的沙发上。最终痛快地玩了一个半月,只花了127块钱。“帐篷虽然小,心里却装着整个世界。”
  但学习美术出身的阿全和十三,经常被当地的手工艺品勾住魂。贵州苗银的手工项链、精致的木梳、西宁的绿松石、西藏山南的风藤手镯……
  那时候义乌的小商品,还没有杀进这些地方,于是爱不释手的两个人,把一路上省下来的钱,都花在了这些首饰上。一整年,两个人走走停停,60块钱一辆的二八大杠,一步一蹬骑到了合肥,在新疆和田遇到暴乱,在深夜的无人区数星星,去过了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他们,从不去当地热门景点打卡,而是像当地人一样生活,这让他俩晒得更黑,却笑得更灿烂。
  为了不向家里要钱,自己赚旅行经费,这对情侣开始在学校边上的夜市摆摊,扯下一块家里的桌布,装一箱路上带回来的小首饰,两个人开始了摆摊之旅。结果大家非常喜欢每一件首饰背后的故事,第一天,就赚到了3个月的房租,800块。
  生意好的时候,就下楼炒两个小菜,要瓶啤酒,没开张的话,自己煮锅饭打个蛋拌点酱油,都能抢着吃一顿;为了省钱,两个人住在七八平方米的出租房,不舍得装空调,夏天最热的那几天,两个人直接睡地板。
  杭州的冬天特别湿冷,有一天下起了雪,十三也不收摊,就裹着阿全的羽绒服瑟瑟发抖,旁边卖地瓜的大叔看不下去,送了他們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收摊后,阿全蹬着脚踏车,十三就坐在后座紧紧抱住他,每天骑上5公里路才能到家,一个冬天下来,十三的两只手长满了冻疮;捧着这个猪蹄一样的手,看着她脸上被风吹裂,起皮的脸,阿全却觉得眼前这个余生的另一半,真美。
  报纸、杂志都追到夜市报道他俩的故事,大大的标题写着:像十三阿全那样的生活。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有同学路过地摊时,假装不认识他俩,为有这样的同学丢脸,有的甚至会把脸遮起来,心想:千万别主动和我打招呼。
  为了不再风餐露宿,他俩拿出了大半年的积蓄,租了美院旁边的一个小店面。谁也没想到,这间14平方米的小店,后来成为杭州最特别的一家店——流浪共和。
  阿全和十三两个人,开始了一边上学、一边旅行、一边打理店铺的生活。老挝、印度、俄罗斯、墨西哥、日本、新西兰、美国房车自驾……他们带回了无数首饰、布艺和设计,他们说未来一片美好,因为生活不是安排好的,明天说不定就会来一个小惊喜。
  最让人惊喜的是,大三那年,1991出生十三怀孕了。那时候阿全才23岁,刚刚大学毕业。有人指责:90后,这么年轻就生孩子,你们这是对自己对孩子的不负责。阿全和十三却用实际行动,做出了最好的解释。
  两人扯了证,生了娃,没有办传统的婚礼,甚至没有拍结婚照。因为旅行,就是最好的仪式感。每年,阿全都要空出三个月的时间,带着十三去世界的各个角落。
  老规矩,不去景点打卡,跑到英国小镇参观古老的教堂;在巴斯巨石阵,在美国救赎山,在海边、在山谷前拥吻,就像19岁那年一样;一起去新西兰一起跳伞,即使吓得尖叫,也要陪你完成新年的心愿清单。
  旅行为什么有趣?因为一直在和有趣的人一起。
  等儿子老虎再大一点儿,小儿子花椒也出生时,十三和阿全果断给两个小家伙都办了护照,从此以后,出门旅行一买就是四张机票。去日本看海,去韩国吃辣炒年糕,儿子对全世界都充满了好奇。
  一家四口,周末也会自驾去体验一把幼儿园里没有的大自然。
  每一趟旅程,除了攻略之外,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哪里来的经费?”“赚啊。”除了流浪共和——这间藏着来自全世界小物件的门店,在看过那么多风景和异国风情后,除了照片和文字,十三一直想要用一些设计来表达。
  她搭配的服装、衣帽,其实都是她自己设计、打版的。情书、西部彩虹、渔人码头、星月……十三为每一件衣服取了一个名字。
  她说自己一直在用笨方法做生意,但她相信只有用真诚的、好的东西,才能对得起每一位客人。
  就是因为这样的“笨”,流浪共和成立七年后,差点破产,交不起租金的他们,只能搬到乡下的工作室,从赚到第一个100万,到一起吃泡面,经历了无数大起大落后,他俩却依旧坚持:只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没想到,纽约时代广场大屏幕,愿意为这样的傻子亮一盏灯。
  而无意间,他们打开手机发现,某天的头条上,出席活动的佟丽娅穿着的,正是流浪共和的设计。阿全和十三说:“流浪共和成立的初衷,就是希望能去更多更远的地方,把好玩的有意义的事和物带回来分享!”
  这也是“流浪共和”这个名字的由来,让我们忠于理想,让我们面对现实。
  8年,走过63个国家和地区,十三说生活最厉害的招数是用心,其次就是仪式感。
  于是今年情人节,一向木讷的阿全搞了一个大Surprise:365天乘以24小时乘以8年,我们几乎每分每秒都在一块。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唯独欠你一场,浪漫的婚礼。
  你从没穿过婚纱,我知道你不遗憾,但是穿着婚纱,潜到海底,我想这可能是你想要的婚礼。
  如果你以为这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不小心登上当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就足够惊喜,阿全却说这还远远不够。
  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求婚,今年8月,在世界尽头的灯塔上,阿全拿出一枚戒指,向在一起8年的妻子求婚:从年少到暮夕,唯有深情共白头。
  你,愿意嫁给我吗?
  阿全和十三的前半生火了。川藏路上相遇,摆摊创业,未婚怀孕,环游世界,海底婚礼,世界尽头求婚……
  有人说他俩的八年,过遍了无数人想要却没有勇气实现的生活。最让人羡慕的是,他们依旧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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