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早行》

《蝶恋花·早行》

宋词篇名。周邦彦作。明王世贞说：“美成能作景语，不能作情语，能入丽字，不能入雅字，以故价微劣于柳。然至‘枕痕一线红生玉’，又‘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其形容睡起之妙，真能动人。”(《艺苑巵言》)清黄蓼园说：“首一阙言未行前，闻乌惊漏残，辘轳响惊醒泪落。次阙言别时情况凄楚，玉人远而惟鸡相应，更觉凄婉矣。”(《蓼园词选》)今人胡云翼以为“这首词写秋天早晨送别爱人。”(《宋词选》)唐圭璋解释“唤起”两句：“天将晓即须赶路，故不得不唤人起，但被唤之人，猛惊将别，故先眸清，而继之以泪落，落泪至于湿透红绵，则悲伤更甚矣”(《唐宋词简释》)。艾治平认为王世贞“赞不绝口的只是人的情态，未探究作品的深邃意境，不免仍有皮相之见。”唐圭璋的解释也“似有未妥”。“唤起”两句“应是因果关系，即：因‘泪花落枕’，故两眸‘炯炯’;更因‘泪花落枕’以至于‘红绵冷’——可见泪落的时间颇久了。如果是‘唤起’之后，因‘猛惊将别’才‘继之以泪落’，那么，第一，睡眼朦胧，不会‘眸清’。第二，‘落泪至于湿透红绵，不可能只片刻功夫。所以她是彻夜未眠，泪流不尽，才湿透红绵以至于‘冷’啊!正是由于作者捕捉住这很有典型意义的细节，把她那多情伤别的痛楚，深刻地表现了出来”(《宋词的花朵——宋词名篇赏析》)。这首词善于以景传情，并能抓住具有特征的细节，将依依不舍的惜别之情，表达得深婉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