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各社祭祀歌》
虔请祖公，虔请祖母， 尔来请尔酒， 汝来请汝饭共菜。 庇祐年年好禾稼， 自东至西好收成， 捕鹿亦速擒获。 ——《中国歌谣资料》第一集 淡水各社的这首祭祀歌表达了对已故祖公、祖母的敬意，字里行间透出一派虔诚、静穆的宗教气氛。 我们从歌中注意到，高山...
《牙齿落了不关风》
半岩山上一苗葱， 一头掐了两头空。 心想唱个佛偈子， 牙齿落了不关风—— 佛唉那唉阿弥陀! ——《歌谣纪念增刊》 这是一首四川民谣，善意地取笑了虔诚信佛的老太太。语言风趣，神情毕肖，读了令人忍俊不禁。 “半岩山上一苗葱，一头掐了两头空”两句是起兴...
《画里看人假当真》
画里看人假当真， 攀桃接李强为亲。 郎做了三月杨花随处滚， 奴空想隔年桃核旧时仁。 ——明·田汝成著《西湖游览志余》 本篇写出了一位女子因爱情上的挫折而后悔和抱怨的心情。 “画里看人假当真，攀桃接李强为亲。”画中人本来是假的，却错把他当真人看待...
《痴想》
月儿明了，人还不到， 猛然间思想起，我好心上焦， 泪珠儿止不住腮边吊， 魂灵儿被他引，一夜上梦几遭， 想起我那冤家也，不知那些待我好。 ——明·冯梦龙辑《挂枝儿》 这首民歌描写一个女子思念情人，夜深不寐的情景，表现了她的孤寂和痴情。 “月儿明了，...
《百姓和齐要抗番》
西仔来打俺台湾， 百姓和齐要抗番; 看见俺嫂偌好看， 替哥出征死也甘。 鸡笼岭顶做烟墩， 沪尾港口沉破船; 番仔打仗我不惊， 着杀番头来赏银。 ——李献璋编《台湾民间文学集》 本篇原搜集者附注： “西仔指荷兰侵略者;和齐就是团结一致;偌，就是这样;番头，...
《相思曲》
妹相思， 不作风流到几时? 只看风吹花落地， 不见风吹花上枝。 ——清·李调元辑解《粤风·粤歌》 这是一首饱含哲理、发人深思的情歌。 风流，本指放荡的男女关系。如五代后周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长安有平康坊，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
《石头大》
石头大， 牛大陷到石头边; 牛大陷到石头面， 念娘不到娘身边。 ——清·李调元辑《粤风卷二·瑶歌》 李调元对这首歌作有如下注解： “瑶人呼鱼为牛。石大，大字如字。牛大，大字解作游字。陷是不。言己虽相念之切，不得到身边，犹鱼之游只在水中，不得到石边...
《秋来的景色黄叶飘》
秋来的景色黄叶飘， 黄叶飘， 一别娇姿万里遥。 思恩情那得人儿到? 晓夜思量睡不着， 晓夜思量睡不着。 ——清·无名氏辑《新镌南北时尚丝弦小曲》 这是一首思念远方妻子的情歌。 开头以“秋来的景色黄叶飘，黄叶飘”起兴，引起对于“一别娇姿万里遥”的联想...
《税官谣之一》
四月水杀麦，五月水杀禾， 茫茫阡陌殚为河; 杀禾杀麦犹自可， 更有税官来杀我! ——清·朱彝尊编《明诗综》 本篇揭露了税收之害甚于水涝天灾，害得老百姓无法生存。 “水杀麦”、 “水杀禾”，即大水淹死了农田里的庄稼。“茫茫阡陌殚为河”，阡(qian千)陌(m...
《绍兴民为汤绍恩歌》
泰山颠，高于天。 长江水，清见底。 功名如山水， 万长留青史。 ——清·朱彝尊编《明诗综》 本篇热情描绘并歌颂了绍兴知府汤绍恩的清官形象。 汤绍恩，字汝承，四川安岳人。明嘉靖进士。在绍兴知府任内，兴修水利，筑堤建闸，蓄水泄洪，辟田数千亩，因此受...
《翁源船家》
神前下，十八家， 朝朝起来望水花。 无米煮，煮泥沙; 无床睡，青天下; 无被盖，竹叶遮。 ——《民俗周刊》第六十六期 这首民歌描写了翁江船民的困苦生活。 翁源，地名。今属广东省翁源县，地处粤北山区，与江西省交界，是翁江发源的地方。境内山穷水恶，土地...
《舟子谣》
朝穿腰，暮穿腰，篙如铁一条。 上滩篙在手，下泷篙在腰。 ——清·史梦兰编《古今风谣拾遗》 本篇反映了明代船工用竹篙撑船的艰辛劳动，有浓烈的船夫生活气息。 “朝穿腰，暮穿腰”，指从早到晚用竹篙撑船。穿腰，撑船时篙子向后，夹在腋下，穿过腰间，船夫...
《荆条根儿用处儿多》
荆条根儿用处儿多， 编了柳斗儿编笸箩。 笸箩倒比柳斗儿大， 管着柳斗儿叫哥哥。 ——清·无名氏抄本《北京儿歌》 这是一首对儿童进行手工业生产知识教育的儿歌。 “荆条根儿”是丛生原野的灌木植物。它的“用处儿多”，究竟有哪些用处呢?儿歌中列举了最常见...
《蝴蝶思花》
思想妹， 蝴蝶思想也为花; 蝴蝶思花不思草， 兄思情妹不思家。 ——清·李调元辑解《粤风·粤歌》 本篇以蝴蝶喻男子，以花喻妹，表示兄对情妹真挚、深厚的爱恋之情。 蝴蝶以采食花粉为生，经常飞舞在花丛之中，故这里以“蝴蝶思想也为花”，来比喻兄对妹的思...
《见书》
这封书，看见了不由人不气， 说来时又不来，这话儿眼见得虚。 那些个有缘千里能相会，亲口的话儿还不作准! 这几个草字儿还要他做甚的? 寄语我薄幸的情郎也，把这巧笔舌儿收拾起。 ——明·冯梦龙辑《挂枝儿》 本篇把妻子接到情郎不履行诺言的信之后，那种生...
《讨饭》
世界上最苦苦不过的难挨饿， 眼看着断饨无米下锅。 是怎的，说不饿来偏要饿? 论住处，两间房子倒有半间破。 欲待揭借，没人给我。 要饭吃，暂且充饥不挨饿; 怕只怕，阴天下雨狗咬着。 ——清·华广生辑《白雪遗音·马头调》 本篇写了一个乞丐讨饭的苦衷。 旧...
《讲起天军是难忘》
讲起天军是难忘， 恩情长过大黔江。 杀了财主救出我， 才得与妹结成双。 ——《民间文学》1958年8月号， 这首歌谣以自己获得人身解放和爱情幸福的切身体验表达了对太平军的无限感激之情。 大黔江，即黔河，在广西境内。歌谣的前两句写太平军的恩情似山高，比...
《负心》
好笑好笑真好笑， 好笑我相交的没下梢。 痴心人，又被负心人笑。 薄情人，心忒狠，也是我自己招。 相交了一场也，你不曾道奴声好。 ——明·熊稔寰辑《续选劈破玉歌》 对待负心人，一般不外乎是憎恨和咒骂一顿了事。然而这首民歌却非同一般，它不是以哭和骂...
《送郎闻见百花香》
送郎闻见百花香， 对着情哥说比方： 花不逢春不开放， 奴不见郎不梳妆。 ——清·无名氏编《送郎歌》 这首送郎歌比喻生动，感情甚笃。 “送郎闻见百花香”，这是令人多么陶醉、多么留恋不舍的境界啊!可是既然给情郎送行，要不与情郎分别，老是陶醉在这“百花...
《里老谣》
一案牵十起，一案飞十里。 贫民供鞭箠，富民吸骨髓。 票上一点墨，民间千点血。 ——《古今谚》 本篇揭露了封建统治的腐败，造成株连无辜，冤案重重，使百姓受尽压榨，痛苦不堪。 实行株连政策，一人犯罪而许多人受牵连，这是封建宗法制的本质所决定的。到了...
《雁过天南》
雁过天南，西北风儿寒。 佳人房中摺罗衫，脱去单衣，换上新棉。 红羢绣阁虽是暖，总不甚可意; 郎君对着面，就是那滴水成冰也是不寒! ——清·无名氏辑《时兴呀呀呦》 本篇以气候的寒冷衬托对郎君心情的炽热，构思颇为新奇。 雁，是候鸟，冬天飞往南方，春天...
《雨》
雨儿雨儿你偏向愁人滴，一点点滴得我好不孤凄， 银灯懒灭和衣睡。 雨呀，你便不住在檐头下溜， 我的泪珠儿也不住在枕上垂， 同滴到天明，还是泪珠儿多是雨。 ——明·冯梦龙辑《挂枝儿》 这首民歌写女子的闲愁，凄婉悲凉。 “雨儿雨儿你偏向愁人滴，一点点滴...
《雪花儿飘飘荡》
雪花儿飘飘荡， 梅花儿阵阵香。 雪花儿一心要落在梅身上， 梅见了雪，分外又把精神放! 梅爱雷白，雪爱梅香， 他二人那情儿意儿全都是一般样。(叠) ——清·颜自德辑《霓裳续谱·玉沟调》 本篇以雪花与梅花比拟一对相爱的情侣，显得别有一番情趣。 “雪花儿飘...
《饶州民为陶安歌》
千里榛芜，侯来之初; 万姓耕辟，侯去之日。 湖水悠悠，侯泽之流。 湖水有塞，我思侯德。 ——《明良录略》 本篇反映了饶州人民对明初饶州知府陶安在三年任内，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等政绩的怀念和歌颂。 饶州府治在今江西鄱阳。 “千里榛芜”，是指地里长满野...
《鸣鹤在阴》
鸣鹤在阴， 其子和之。 吾有好爵， 吾与尔靡之。 ——《易经·中孚九二》 《易经》约成书于商末周初，它的卦爻辞中保存了一些当时流传的歌谣，《鸣鹤在阴》就是“中孚”卦中的一则爻辞。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树荫下白鹤成对，此在唱来彼在和。 “阴...
五月之夜(节选) [法国]缪塞
缪 斯 诗人，拿起你的琴，并请你给我一吻; 蔷薇花儿已感到它的蓓蕾在绽开。 今夜春光来到了;很快就熏风解愠; 鹡鸰鸟儿已经在等着黎明的到来， 它已经开始飞到新绿的丛中栖隐。 诗人，拿起你的琴，并请你给我一吻。 诗 人 在这条山谷里多么黑暗! 我似乎看到个...
金色的诗行 [法国]奈瓦尔
什么?一切都有感觉! ——毕达哥拉斯 人啊，自由的思想者!你是否以为， 在这万物有灵的世上只有你能思想? 你的自由使你拥有了无限的力量， 可宇宙得不到你的任何建议。 请尊重兽类活跃的思想! 每朵花都是向自然开放的灵魂; 一种神秘的爱在金属里面藏身; “一...
阿耳忒弥斯 [法国]奈瓦尔
第十三个回来了……还是第一个; 这总是唯一的，——或者这是唯一的时光; 因为你是王后，你呀，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你是国王，你是唯一的还是最后的情郎?…… 毕生爱你的那人，你要好好地爱他; 我曾独自钟爱的女人还温柔地爱我： 那是死亡——或死亡的……哦...
黛尔菲卡 [法国]奈瓦尔
达芙涅，你可知道这支抒情古歌， 在无花果、白月桂、橄榄树荫中， 在桃金娘或颤抖的垂柳荫中 不断重新回荡的这支爱之歌?…… 这座圆柱巍峨的神庙，你可认得? 你可认得留着你牙印的苦柠檬， 还有沉睡着古代龙种的岩洞—— 古龙虽败，龙种还威慑不速之客?……...
安泰的子孙 [法国]奈瓦尔
你问我为什么这般狂怒气愤， 柔软的衣领上竖着不屈的脑袋， 因为我是安泰的子孙后代， 我调转标枪对准得胜的神。 是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受复仇神鼓动， 他用吻把狂怒印在了我的额头， 苍白无力的亚伯，满地血流， 有时，我也有该隐擦不掉的残红! 耶和华!最...
弥尔多 [法国]奈瓦尔
我想念你，弥尔多，迷人的女神， 想念万火闪亮的波西里波，它傲然昂首， 想念你充满东方之光的额头， 想念紫色的葡萄，它与你的金发杂混。 也是在你的杯里，我喝得浑身醉意， 你的目光悄然闪过，满眼微笑， 人们见我在酒神的脚下祈祷， 因为缪斯已让我变成希...
不幸者 [法国]奈瓦尔
我是黑暗——丧偶者——失去了慰藉， 我是城堡被毁的阿基坦王， 我唯一的星死了，我的诗琴以星为饰， 驮着一轮凄凉忧郁的黑太阳。 你给过我慰藉，在此坟墓般的夜里 请再给我波西利波和意大利海浪， 请给我花儿(它常使我转悲为喜)。 还有葡萄与玫瑰，同缠一座...
黑点 [法国]奈瓦尔
盯着太阳看，谁都觉得眼前 有个灰黑色的斑点，绕在身边， 在空中顽强不屈地飞和舞。 同样，年轻时我更为大胆， 曾有过片刻紧盯着荣誉看， 一个黑点，留在了我贪婪的眼中。 从此，它像是一个悲哀的征迹， 无处不在，我眼睛看到哪里， 哪里就有这黑点的形踪。...
遐思 [法国]奈瓦尔
有一首歌我愿以所有罗西尼、 莫扎特、韦伯 ① 的作品换取， 这首非常古老、低沉、哀伤的歌曲 对我一人有着隐秘的魅力! 可是，每当我一听到它的曲调， 我的心灵就年轻了两百岁…… 回到路易十三时代;我以为看到 翠绿山坡矗立，染黄它的是余辉， 还看到一座石...
黄光 [法国]圣-勃夫
夏日，每逢星期天，六点钟上下， 当急匆匆的平民离开自己的家， 到田野去游玩， 我关上了百叶窗，在窗旁坐定， 从楼上观看商人和快乐的市民 掠过，消失不见。 工人们身穿盛装，心情多舒畅; 我翻开一本书，放在身边椅上： 我看书，或装样; 夕阳返照，所射出的...
在维尔界 [法国]雨果
现在呵，巴黎，它的马路和云石装潢， 它的阴雾和屋宇都离我眼睛很远; 现在呵，绿树枝条摇曳在我的头上， 我已经能有心情想到天色的鲜妍; 现在呵，我摆脱了使我昏聩的伤悲， 脸苍白，精神镇定， 我已经开始感到大自然冲和之气 钻进了我的心灵; 现在呵，我是坐...
法兰西 [法国]雨果
法兰西!你在地上俯伏， 暴君的脚踩着你的头， 但声音将从洞穴传出， 引得被锁者激动颤抖。 一个流放者屹立海滩， 面对星空，朝向大海， 他在黑暗里发出呼喊， 声音仿佛从梦中传来。 他的声音含有威力， 有光芒从话中射出， 恰似如林的手臂 握着利剑穿透夜幕...
丽斯 [法国]雨果
那年我十二岁;她正十六。 她个儿高，而我呢，个儿矮。 为了黄昏同她谈得更自由， 我呀，总等她的妈妈走开; 然后去到她的椅边坐下， 趁黄昏更自在地同她谈话。 多少春天随着鲜花消失了踪影! 多少火成了死灰，多少人成了新鬼! 可记得往昔那一片深情? 可记得旧...
歌 [法国]雨果
雌鸟在何处?雌鸟已死掉。 雄鸟在何处?来了一头猫， 连皮带骨都吃掉了。 有谁再回到 摇摇欲坠的暖巢?再也没有了。 可怜的小鸟! 牧人受骗不在场! 狗儿死后来了狼， 转来转去坏心肠， 可有谁来谨提防 晃动的草棚?再也没有了。 可怜的羔羊! 男人坐牢监! 母亲进了...
六月之夜 [法国]雨果
夏天，当白昼消逝，铺满鲜花的平原 当四面八方飘来阵阵醉人的芳香; 闭上眼睛，听到的嘈杂声似近又远， 似睡非睡，便进入一处透明的梦乡。 星星变得更纯洁，夜色显得更美好; 天穹幽幽，又朦朦胧胧，又若明若暗; 温柔苍白的黎明，因为时间还没到， 似乎整夜都...
既然我的唇触到了你满满的杯 [法国]雨果
既然我的唇触到了你满满的杯， 既然我苍白的额放在你双手里， 既然我已吸到过你灵魂的呼吸—— 那深藏在阴影里的隐秘香气; 既然我已有机会听你轻轻说出 那些话——那是神秘的心的吐露， 既然当我们嘴对着嘴，眼对着眼， 我已经见过你笑，见过你哭; 既然我见...
当一切入睡 [法国]雨果
当一切入睡，我常兴奋地独醒， 仰望繁星密布熠熠燃烧的穹顶， 我静坐着倾听夜声的和谐; 时辰的鼓翼没打断我的凝思， 我激动地注视这永恒的节日—— 光辉灿烂的天空把夜赠给世界。 我总相信，在沉睡的世界中， 只有我的心为这千万颗太阳激动， 命运注定，只有...
月光 [法国]雨果
在寂静的月光的笼罩之下。 ——维吉尔 月色皎洁，月光流泻，在水波上嬉戏。—— 窗子这才打开，迎进来习习的微风， 苏丹的贵妃一看，海浪似乱雪纷纷， 远处银涛涌起，向黑色的小岛拍击。 她指下流出吉他的琴声，颤颤悠悠， 她听着……一阵低沉的声音，又低又...
孩子 [法国]雨果
土耳其人来过。满目疮痍，遍地尸骨。 基奥 ① ，这盛产美酒的岛屿，成了焦土。 基奥，当年千金榆浓荫处处， 基奥，碧波曾经照映那万绿丛中 明丽的宫殿、山坡，有时夕阳嫣红 铺衬出歌舞的少女们风姿楚楚。 如今却渺无人烟。不!断垣残壁中， 有个蓝眼睛的孩子...
摩西 [法国]维尼
于是摩西就位了，站到上帝的面前， 在阴暗的云层里面对面向他发言。 他对造物主说道：“我难道没个止境? 你还要我这双脚向什么地方前进? 难道我就一辈子极威武又极孤单? 你也让我歇歇吧，有个尘世的睡眠。 我究竟凭了什么偏受到你的眷顾? 你的选民 ① 我已经...
谷 [法国]拉马丁
我这对一切甚至对希望都已厌倦的心 再也不会凭着自己的意愿去打扰命运; 啊，我儿时的幽谷，只求你把幽静的环境 借给我消磨一天，让我等待死神。 这正是幽暗的山谷那狭窄的小径： 这山丘的斜坡上绵延着茂密的树丛， 向我的脸上投下错杂的阴影， 把我整个儿笼...
湖 [法国]拉马丁
由着这滚滚波涛不停地流向远方， 一直把我们送往冥冥无垠的长夜; 我们朝朝暮暮航行在岁月的海洋 竟不能稍有停歇? 湖水呀!光阴荏苒，应是去年今日， 我曾与她相约： 重游旖旎的湖畔; 如今湖山依旧，哪里有她的踪迹? 只剩我独坐岸沿。 去年你也这样在峭壁下喧...
人民的回忆 [法国]贝朗瑞
人民将在茅屋下， 长久把他来传颂。 五十年之内，民众 不知有谁更伟大。 村民会来到那里， 对某个老妇人讲： “大妈，请讲点往事， 缩短我们的夜晚： 虽说他损害过我们， 人民依旧崇敬他， 是崇敬他; 讲点他的事，大妈， 我们听认真。” “孩子们，在这村里...
炉旁 [俄国]福法诺夫
我望着炉子里的火焰： 许多金色的城市， 一座虹桥横跨火焰之河—— 消逝得杳无踪迹。 在那些明亮鲜红的 和金碧辉煌的楼厦—— 一座彤红的珊瑚林 闪烁着树身的火花。 奇林并不长久，很快 它又归于灰烟： 眼前又展开了 蔓延的火光中的草原。 可是，炎热的草原...
美好的只是爱情的黎明 [俄国]纳德松
美好的只是爱情的黎明， 只是最初的胆怯的谈吐， 纯洁的、羞涩的心灵的颤动， 半吞半吐的话语、仓促的会晤， 模棱两可的暗示，目光的游戏， 有时满怀希望，有时盲目嫉妒; 永志不忘的美满的幸福时光， 身处尘世——却享受天堂的幸福!…… 幻想变得可以实现，...
我为心灵年轻的人们歌唱 [俄国]雅库博维奇
我为心灵年轻的人们歌唱， 他们为弟兄分忧，像关心自己一般。 我的缪斯是牢房里的阴暗， 锁链和绳索便是我的琴弦。 你们所关心的是严肃的艺术， 你们是爱情和幸福的歌手! 我却歌唱一代人的伟大的痛苦， 尽管这代人为上帝所诅咒。 (吴笛译) 【赏析】 彼得·菲...
幸福是什么? [俄国]安年斯基
幸福是什么?疯狂的话语之烟云? 旅途上的某一刻时间? 一个渴望重逢的亲吻 溶进了听不到的“再见”? 或许它就在秋雨绵绵的时候? 在归来的白昼里?在闭拢的眼睫里? 在因为他们衣服的丑陋 而我们并不珍惜的财富里? 你说……那是幸福在跳动， 将翅膀贴近了一朵小花...
可爱的朋友，也许你没看见 [俄国]索洛维耶夫
可爱的朋友，也许你没看见 我们所能看到的一切—— 只不过是视力所不及的 事物的影子与反射? 可爱的朋友，也许你没听出 人世间的刺耳的噪音—— 只不过是和谐的欢呼的 被扭曲了的回声? 可爱的朋友，也许你没感到 世上只存在一种东西—— 那就是心与心的交流...
朋友啊，不要责怪我 [俄国]苏里科夫
朋友啊，不要责怪我， 责怪我的作品 从不抒写温暖， 也不表现光明。 在这个世界上， 谁怎样生活、怎样呼吸， 那么谁就会唱出 怎样的歌曲…… 生活为诗歌提供 形象和声音： 它所提供的是欢乐 还是痛苦与不幸， 是美妙富有的白昼 还是不见光明的黑暗—— 所有...
我的心中举行过喜庆宴会 [俄国]斯卢切夫斯基
我的心中举行过喜庆宴会。 盛装出席的有愿望、幻想和抚慰， 大家亲切交谈，即兴作诗朗诵， 信口编造故事，并且频频举杯。 当夜幕降临，睡梦出席宴会， 灯火模模糊糊，四处飘舞着幻影， 一阵阵甜蜜的絮语，还从遥远的国度， 从非常明亮的地方，带来了轻柔的歌...
我见到了自己的葬礼 [俄国]斯卢切夫斯基
我见到了自己的葬礼。 长长的蜡烛全都点燃， 尚未醒酒的助祭摇着香炉， 几名歌手嘶哑地哼唱。 我枕着缎子枕头， 躺在棺材里，客人聚集在一起， 神甫做完送终祈祷， 亲人们开始告别我的遗体。 妻子在有趣的神经错乱中 吻了一下我布满皱纹的额头， 然后巧妙地...
风暴 [俄国]迈科夫
周围洋溢着生机和幸福， 轻风以温柔的波浪 向麦田里吹送了 一阵阵甜蜜与芳香。 然而现在，仿佛害怕似的， 阴影沿着金色的麦田奔跑， 旋风飞驰，转瞬之间， 迎着阳光的照耀， 半空中出现一扇扇大门， 上方还有银色的屋檐， 在那儿，透过灰色的帷幔， 探出了黑...
八行诗 [俄国]迈科夫
使诗歌和谐的神圣奥秘 你别想从先哲的书本中猜出， 而是到梦幻般的河边漫步， 偶尔用心灵倾听芦苇的嗫嚅、 橡树的絮语;去感受和领会 它们特殊的声音……这样， 音调优美、节奏和谐的诗句 就会自然流出，犹如森林的欢唱。 (吴笛译) 【赏析】 阿波...
谁在俄罗斯能过好日子(节选) [俄国]涅克拉索夫
第二部 第四章 小皎玛 …… 麦秋时节里， 我带着小皎玛…… 婆婆一见怒冲冲， 破口将我骂： “瞧你拖儿带女的， 是割麦还是装相? 快给爷爷抱!” 骂得我好心慌， 一句话也不敢答， 留下了小皎玛…… 那年我们的黑麦 施肥足，耪苗勤， 一年辛苦有报偿， 得了好...
红鼻子雪大王(节选) [俄国]涅克拉索夫
3 命运注定了你痛苦的一生： 第一是和一个奴隶结婚， 第二是做奴隶儿子的母亲， 第三是当奴隶的奴隶，直到死去。 所有这一切冷酷的命运 沉重地压迫着俄罗斯的妇女。 岁月涌流，一切都在追求幸运， 世上的一切都已经数度变更， 唯有农村妇女的苦命啊， 上帝却...
母亲 [俄国]涅克拉索夫
她深深沉浸在忧愁里， 三个孩子在她身边玩， 他们又吵闹，又淘气， 她却在沉思中悄悄喟叹： “不幸的孩子，何必来人间? 你们一踏上正直的道路， 就逃不脱厄运和灾祸!” 苦难的母亲，别为他们哭， 别用哀伤遮暗他们的欢乐! 只须从小就告诉他们： 在这样的年代...
盐之歌 [俄国]涅克拉索夫
可怜的小儿子 不吃也不喝， 上帝真造孽， 眼看他不能活! 娘给片面包， 娘再给一片，—— 不吃，光哭喊： “撒点盐盐!” 盐花如白银 一撮也难寻! 上帝在耳边说： “撒点面粉。” 儿子咬一口， 小嘴儿一扁， 又哭喊起来： “还要盐盐!” 娘再撒面粉， 眼泪如雨...
给济娜 [俄国]涅克拉索夫
你还有权利活在人间， 我却马上会日落西山。 我死后——我的声名将暗淡， 你不要惊奇——也别为它悲叹! 要知道，荣誉的光辉不能 永远照耀着我的名字： 斗争妨碍我做一个诗人， 诗歌妨碍我当一名战士。 服务于时代的伟大目标， 为博爱的事业毕生奔走， 谁能够...
我的诗啊! [俄国]涅克拉索夫
我的诗啊!活生生的见证人， 为泪海里的世界作证! 你们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里， 在心灵的风暴中诞生; 像海涛冲击巉岩峭壁一样地 去冲击人们的心! (飞白译) 【赏析】 就涅克拉索夫的才华而言，他也可能成为一名纯情诗人，唱出一些世上最柔美的情歌，但时代的痛...
诗人与公民(节选) [俄国]涅克拉索夫
是啊，你当然不是普希金， 但是当太阳还没放光明， 你怀才高卧，岂不难为情? 年代多苦难，你却写美景： 山谷、海、天，爱人的温存—— 老唱这一套，更令人齿冷; …… 儿子怎么能冷眼旁观， 任凭亲生的母亲受罪? 要是对祖国冷酷无情， 做一个公民——他能不惭...
沉默吧，复仇和忧伤的诗神! [俄国]涅克拉索夫
沉默吧，复仇和忧伤的诗神! 我不愿惊扰别人的安眠， 我和你发出了够多的咒骂。 我正孤独地死去——默默无言。 何必因伤逝而痛哭、悲愁? 这些都无法使我更轻快! 内心的呻吟如牢门的尖鸣， 它叫我自己也不能忍耐。 一切都结束了。阴雨和风雪 使我的小径变得更...
未收割的土地 [俄国]涅克拉索夫
深秋时节，白嘴鸦飞往南方， 森林已秃，田野一片空旷， 只剩下一块未收割的田地， 仿佛倾诉着忧虑和愁意。 仿佛是，麦穗儿在悄悄埋怨： “这秋天的风雪叫我们厌倦， 我们倦于老这样弯腰到地， 让尘土弄脏了饱满的麦粒! 各种贪嘴的鸟群在此过路， 我们每夜被...
昨天下午，五点多钟 [俄国]涅克拉索夫
昨天下午，五点多钟， 我偶然走到干草广场， 只见一个女人在受鞭刑—— 一个年轻的农村姑娘。 她没有吐出一声呻吟， 只有鞭声把空气撕碎…… 我不禁向诗神缪斯喊道： “看哪!你的亲姐妹!” (飞白译) 【赏析】 《昨天下午，五点多钟》这首短诗作于涅克拉索夫...
秋 [俄国]费特
冷寂萧瑟的秋日 多么哀伤，多么阴晦! 它们来叩我们的心扉， 带来多么郁郁的倦意! 但也有些日子，秋光 在金叶盛装的血里 寻求酷热的爱的游戏， 寻求如火如荼的目光。 羞怯的哀伤无声无息， 唯有挑衅者声音鼎沸; 而她安息得这样华美， 已没什么需要惋惜。 (飞...
致缪斯 [俄国]费特
你光临了。我紧张而幸福， 重复吟咏着你亲切的诗句; 我的才力在你面前只是尘土， 但我的妒忌堪与人并驾齐驱。 我关切地把你的自由维护， 从不叫外行人来把你打搅; 我从不曾亵渎大使馆的话语， 去迎合他们奴隶式的狂暴。 我仰慕的缪斯啊永远不变， 你高居云霄...
第二自我 [俄国]费特
正像在山溪中照影的百合， 你临照着我的第一首歌， 这儿有胜利吗?谁的胜利? 是溪胜了花?是花胜了溪? 你天真无邪的心完全理解 神秘的力让我说出的一切， 尽管命运注定我独自苦挨， 没有力量能把我们分开。 远方你坟上的草长在我心中， 此心越老，草也越发葱茏...
每当与你的微笑相遇 [俄国]费特
每当与你的微笑相遇， 每当触到你目光明媚， 我就唱恋歌——不是对你， 而是对着你迷人的美。 人们说，夜的歌唱家 爱用一往情深的啭鸣， 向芬芳摇床上的玫瑰花 从昏到晨歌颂不停。 但花园的年轻女王 无言，纯洁而光彩照耀： 只有歌才需要美， 而美连歌也不需...
给一位女歌唱家 [俄国]费特
把我的心带向嘹亮的远方， 那边悬着哀伤像林后的月亮; 此声之中恍惚有爱的微笑 在你点点热泪上柔光照耀。 姑娘!在一片无形的涟漪之中， 把我交给你的歌是何等轻松，—— 沿着银色路游去，向上向上， 如同蹒跚的影子追随翅膀。 你燃烧的声音在远方凝结， 仿佛...
柳 [俄国]费特
让我们在柳荫暂息， 瞧树洞周围的树皮 弯曲成多奇妙的图形! 而树下金色的水流 像一块玻璃在颤抖， 闪烁出多美妙的幻景! 柳条儿多汁而新鲜， 在水面上弯成弧线， 宛如一树碧绿的瀑布; 柳叶细细如同针头 像活的一样争先恐后 把水面划出波纹无数。 透过柳树下的...
夜 [俄国]波隆斯基
我为什么爱你，明媚的夜? 如此爱你： 忍着痛苦还来观赏你! 为了什么我这般爱你，宁静的夜! 你并非为我，只是为别人送来安谧!…… 与我何干： 星星，月亮，云朵，天际， 这滑动在冰凉的岩石山的光辉， 使花朵上的露珠变成为钻石， 像一条黄金道路，通过茫茫海...
叶 [俄国]莱蒙托夫
一片橡树叶离开了它的亲密的枝头， 为无情的风暴所追逐，飞向旷野荒丘; 它受尽寒暑困苦的摧残而枯萎凋零， 就这样地终于辗转漂泊到黑海之滨。 黑海岸上长着棵年轻的繁茂的白杨; 微风在抚摩着绿枝，正同它倾诉衷肠; 几只极乐鸟在碧绿的枝头来回晃动; 它们正在...
悬崖 [俄国]莱蒙托夫
一朵金云夜间栖息 栖在悬崖巨人怀中， 清早她又离去匆匆， 在蓝天上欢乐地嬉戏; 但古老悬崖的皱纹里 留了一片潮润的印痕， 他矗立着，独自出神， 在荒凉中默默饮泣。 (飞白译) 【赏析】 这首诗主要通过对比和暗喻的手法，将丰富的内涵浓缩于大自然的一个景观...
恶魔(节选) [俄国]莱蒙托夫
第一章 3 天国的谪放者飞越过了 高加索群山的峰峦上空： 卡兹贝克宛如金刚石棱面， 在下面闪耀着永恒的雪峰， 而达里雅尔山谷黑魆魆地， 弯弯曲曲地在下面蜿蜒着， 好像蛇洞，好像深深的裂缝， 而捷列克河奔腾着，正如同 长满了毛茸茸的鬃毛的狮子， 在大声...
致谢 [俄国]莱蒙托夫
我感谢你，为了一切，一切： 为如火激情的秘密磨难， 为泪中的苦，为吻中的毒， 为仇敌的报复，朋友的诬陷; 为虚掷沙漠的满腔热血， 为生活中欺骗过我的一切…… 但求你安排妥帖，好教我 不必再长久地向你致谢。 (飞白译) 【赏析】 自从意象派大师庞德称浪漫...
童僧(节选)① [俄国]莱蒙托夫
吃点蜜尝尝味道，我就可以死了。 ——《撒母耳记》(上) 三 “你来这里听我的忏悔， 我感激你的一番美意， 对人倾诉情怀总好些， 能减轻我心头的积郁。 不过我没有干过坏事， 所以若了解我的作为， 对你们没有多大益处。 心事怎能用言语倾诉? 我的命短，又身...
短剑 [俄国]莱蒙托夫
我爱你，冰冷锃亮的战友， 我的纯钢铸就的短剑。 沉思的格鲁吉亚人铸你来复仇， 自由的契尔克斯人磨你来作战。 一只百合花般的手将你赠我， 在离别的时刻赠我留念， 这是第一次...
人鱼 [俄国]莱蒙托夫
美人鱼游在青色的河上， 沐浴着满月的柔光; 她拍起银色的浪花， 想溅湿高高的月亮。 河水一面喧哗一面旋转， 云影在波光中舒卷; 人鱼在歌唱，悠扬的歌声 飞上了陡峭的河岸。 她唱着：“在我们的水底 明暗光影变幻不停， 那儿嬉戏着金鱼成群， 那儿有一座座水...
寂寞又忧愁 [俄国]莱蒙托夫
寂寞又忧愁，当痛苦袭上心头， 有谁可以和我分忧…… 期望……总是空怀期望有何益?…… 岁月正蹉跎，韶华付东流! 爱……爱谁?钟情一时何足求， 相爱不渝却又不能够…… 反顾自己么?往事消逝无踪， 欢乐、痛苦，全不堪回首。 激情算什么?这种甜蜜的病症 会烟...
诗人之死 [俄国]莱蒙托夫
诗人死了，这荣誉的俘虏! 他受尽流言蜚语的中伤， 胸饮了铅弹，渴望着复仇， 垂下了高傲的头颅身亡!…… 诗人的这颗心已无法忍受 那琐碎的凌辱带来的耻羞， 他挺身对抗上流社会的舆论了， 还是单枪匹马……被杀害了! 被杀害了!……而今谁要这嚎哭、 这空洞无...
帆 [俄国]莱蒙托夫
在大海的蒙蒙青雾中 一叶孤帆闪着白光…… 它在远方寻求什么? 它把什么遗弃在故乡?…… 风声急急，浪花涌起， 桅杆弯着腰声声喘息…… 啊，——它既不是寻求幸福， 也不是在把幸福逃避! 帆下，水流比蓝天清亮， 帆上，一线金色的阳光…… 而叛逆的帆呼唤着风...
不，我不是拜伦 [俄国]莱蒙托夫
不，我不是拜伦，我是另一个人， 虽被选中，却还默默无闻， 像他一样被世界放逐， 却怀有俄罗斯的灵魂。 我更早开始，也将更早结束， 难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一堆破碎的希望沉在心底， 就像沉在海底深处。 海洋啊，阴郁，沉默， 谁能把你的秘密猜度? 谁能把我...
自由颂 [俄国]奥加廖夫
当我还是文静的少年的时候， 当我变成不安生的青年， 当我成人，并且临近老年—— 这一生有个永远不变的字眼 萦绕耳边，一遍又一遍： 自由!自由! 当我被奴隶制折磨，心灰意冷， 离别了我可爱的家乡， 到了异国，只要有可能， 就用全部力量朝祖国的方向 大声...
农人之歌 [俄国]柯里佐夫
喂!拉吧，大灰马， 我们来耕这块地! 湿润的泥土 擦亮了铁犁。 天边燃烧起 美丽的霞光， 从大树林里 钻出了太阳。 耕地上多快活。 喂!拉吧，大灰马， 仆人和主人， 只有你和我! 我有多快活! 装好耙和犁， 大车已套好， 种子也备齐。 我有多快活! 望着草垛和谷...
我算个什么 [俄国]柯里佐夫
我这个小不点，算个什么? 活着，耗费心机地劳作， 在盼望幸福中消磨光阴， 为永远的不顺心哭泣难过! 我寻找什么?向往什么? 去什么地方?又配做些什么? 有一些这样的人： 他们至死 都想把这些问题弄个明白清楚。 可他们与我何干?让他们去吧! 他们对一切都要认...
天空绿宝石般闪耀 [俄国]巴芙洛娃
天空绿宝石般闪耀， 浮动着金色的云彩， 为什么在这初春季节， 忧郁会渗进了心田? 莫非是因为新生的欢欣 被漫不经心地流露， 恢弘的世界永远年轻， 唯有心灵在逐渐衰枯? 莫非是一切都完美，一切都活跃： 鲜花，绿荫和歌声， 唯有心儿无法长携 它自己的憧憬?...
生活 [俄国]韦涅维季诺夫
起先是生活迷住了我们; 生活中充满着温馨和热忱， 恰似优美诱人的童话 愉悦着我们异常的心灵。 有件东西从远方将我们恐吓，—— 然而，恐惧中却有欢欣： 它唤起一种愉快的想象， 犹如一位慈祥的老人 在夜间讲述令人心醉的奇遇。 但是，轻松的欺诓终将结束!...
被俘的易洛魁人之歌 [俄国]波列扎耶夫
我要死了!任凭刽子手 糟蹋我的血肉之身! 他们神情冷漠， 为了让孩子开心， 先剥掉我的皮! 后抽掉我的筋! 他们诅咒我该杀， 死后还要千刀万剐! 可我会挺住!一句话也不说， 连眉头也不皱。 像一棵千年古柞， 任凭万箭齐射， 也巍然不动，我将 勇敢地迎接死亡时...
我又伫立在涅瓦桥头 [俄国]丘特切夫
我又伫立在涅瓦桥头， 像当年我也活着的时候， 凝望着这一江春水 像梦一样慢慢地流。 蓝天上不见一点星星， 苍白的美景一片寂静。 唯有沉思的涅瓦河上 流泻着一天月色如银。 究竟这一切全是梦幻， 还是当真我重新看见 我俩在这轮明月之下 生前曾见过的画面?...
夜的天色多么郁闷 [俄国]丘特切夫
夜的天色多么郁闷， 黑影四面围困，云密雾浓，—— 这既非威胁也非沉思， 这是一场沉重不安的梦。 唯有天边的闪电燃起火花， 此明彼灭，此应彼答， 像一伙又聋又哑的妖魔 正在进行无声的对话。 也许是由于一个暗号， 天空霎时间烧亮了一角， 于是从黑暗中突...
在初秋的日子里 [俄国]丘特切夫
在初秋的日子里， 有一段短暂而奇妙的时光，—— 白昼像水晶般透明， 黄昏更是灿烂辉煌…… 方才镰刀踊跃，谷穗倒卧， 而今极目四望一片空阔， 唯有那纤细的蜘蛛丝 在空闲的犁沟上闪烁。 空气更空旷，鸟声已绝灭， 但还未感风雪临近的威胁， 只有一片纯净温...
最后的爱情 [俄国]丘特切夫
啊，临到我们垂暮的时辰， 我们爱得更温情，更近乎迷信…… 照耀吧，照耀吧，临别之光—— 黄昏的红霞，最后的爱情! 阴影已遮没了半壁天， 唯有一抹余晖在西天流连，—— 等一会，等一会，迷人的傍晚， 延长点，延长点，销魂的缱绻! 哪怕血脉已日益枯涩，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