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寡民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人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 ① 。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② 。(《老子·八十》) 【注释】 ①什伯(shí bǎi)人之器:相当于十...
得至美而游乎至乐
得至美而游乎至乐,谓之至人 ① 。(《庄子·田子方》) 【注释】 ①至美、至乐:极美、极乐。至人:是道家最高的理想人格,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译文】 精神自然地美到极点并自由自在到极点,那就是达到人生理想境界的至人了。 【感悟】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
古之畜天下者,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 ① 。(《庄子·天地》) 【注释】 ①畜:养。历代统治者及其思想家都认为,是统治者养活着被统治者。马克思通过剩余价值理论,揭示出恰恰是工人养活了资本家而不是相反。 【译文】 古时养、治天下的圣人,他...
爱民，害民之始也
爱民,害民之始也;为义偃兵,造兵之本也 ① 。(《庄子·徐无鬼》) 【注释】 ①偃(yǎn)兵:放下兵器、停止用兵。本:源头,本源。 【译文】 爱民,其实是害民的开始;为仁义而息兵,正是可以兴兵的理由。(因为有所爱就会有所憎,有所憎就会起伤害之心;讲仁义就会有不仁...
行德爱民，则民亲其上
行德爱人则民亲其上。(《吕氏春秋·爱士》) 【译文】 人君推行仁政、关爱人民,那么人民就亲爱人君。 【感悟】 这是儒家的政治思想。它肯定了上下属在情感上的双向性,显然受了道家平等思想的影响。...
因循而任下，责成而不劳
人主之术,处无为之事而行不言之教,清静而不动,一度而不摇,因循而任下,责成而不劳 ① 。(《淮南子·主术训》) 【注释】 ①一度:统一法度。 【译文】 国君治国的办法是,以自然无为的态度处事,以无须言说的行为推行教化,清静而不妄为,统一法度不动摇,顺应自然而...
治天下，必先公，公则天下平也
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则天下平矣 ① 。(《吕氏春秋 · 贵公》) 【注释】 ①公:公正。 【译文】 治理天下,首先要公正,公正则天下就太平了。 【感悟】 我国的社会治安为什么不是很好,有些地方甚至在日益恶化? 有人说,因为贫富两极分化严重。其实贫富分化并不是根...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 ① 。夫虽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 ② 。(《老子·七十五》) 【注释】 ①以:因为,由于。有为:拂逆民意的苛政、妄为。求生之厚:生活奢侈,厚养身心。②无以生为...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阴阳之和,不长一类;甘露时雨,不私一物;万民之王,不阿一人 ① 。(《吕氏春秋·贵公》) 【注释】 ①阴阳之和:阴气阳气调和,化育万物。阿(ē):偏袒。 【译文】 天下不是君主帝王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全天下人的天下。阴阳调和,不偏...
兵不贵胜，而贵不可胜
兵不贵胜,而贵不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彼 ① 。(《吕氏春秋·决胜》) 【注释】 ①贵:以什么为贵,可贵。 【译文】 军队不以可以战胜为贵,而以不可以战胜为贵。不可以战胜的决定权在自己,可以战胜的决定权在对方。 【感悟】 “凡兵之胜,敌之失也。” 的确,大...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将得而杀之,孰敢 ① ? (《老子·七十四》) 【注释】 ①为奇:干歪门邪道的事、横事。孰:谁。 【译文】 人民不害怕死亡,为什么要用死亡来吓唬他们呢? 倘若使人民平时生活得很好、害怕死亡,而对那些行凶作恶的人,...
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也
杨朱曰:“伯成子高不以一毫利物,舍国而隐耕。大禹不以一身自利,一体偏枯。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① 禽子问杨朱曰:“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汝为之乎?”杨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济。”禽子曰:...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 ① 。(《庄子·知北游》) 【注释】 ①美:美德,功德。四时有明法:四季有明显的规律。 【译文】 天地无私地化育万物,有美德而不言说;春夏秋冬周而复始,有明显的规律而不谈论。 【感悟】 谦虚是一种美德。 大美无美,无不美。...
所谓乐者，人得其得者也
所谓乐者,人得其得者也。(《淮南子·原道训》) 【译文】 所谓快乐,就是人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感悟】 幸福是一种感觉,是各种需求尤其是精神需求的满足感。 然而,由于欲望的膨胀和易得以及身心的疲惫,现代人的幸福感迟钝了、短浅了,甚至缺失了。幸福变...
得鱼忘筌，得意忘言
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 ① 。(《庄子·外物》) 【注释】 ①荃(quán):筌,一种捕鱼的工具。所以在鱼:使用(筌)的目的在于捕到鱼。 【译文】 筌是为捕鱼用的,捕了鱼就忘了筌;言语是为表达意义用的,明白了意义就忘了言语。 【感悟】 得...
庄子辞相
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 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涂中。”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① (...
不告诉，不知道比人美
生而美者,人与之鉴,不告则不知其美于人也 ① 。(《庄子·则阳》) 【注释】 ①鉴:古代指镜子;也有人注释为“鉴别,评价”。 【译文】 天生就貌美的,人们给他一面镜子,但如果不告诉他,他还是不会知道自己比别人美。 【感悟】 美是客观的,具有一定的质的稳定性;美...
画西施之面，美而不可悦
画西施之面,美而不可悦。(《淮南子·说山训》) 【译文】 画的西施像,美丽而不可爱。 【感悟】 美是有生命的。有形,更要有神。 因此,再一般的少女,也还是少女;再不一般的老太太,也还是老太太。...
侈乐，以巨为美
凡古圣王之所为贵乐者,为其乐也 ① 。夏桀、殷纣作为侈乐,大鼓、钟、磬、管、箫之音,以巨为美,以众为观,俶诡殊瑰,耳所未尝闻,目所未尝见,务以相过,不用度量 ② ……侈则侈矣,自有道者观之,则失乐之情。失乐之情,其乐不乐。乐不乐者,其民必怨,其生必伤。(《吕...
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
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 ① 。(《列子·说符》) 【注释】 ①响:反响,回应。 【译文】 发出的言辞美好,回响就美好;发出的言辞丑恶,回响就丑恶。 【感悟】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美有美报,丑有丑报。 人人献出一点爱,人人献出一点美;让世界充满爱,让世界充满美。...
谁能知道真正的美是什么
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糜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 ① (《庄子·齐物论》) 【注释】 ①毛嫱(qiáng)、丽姬:都是古代的美女。正色:真正的美丽、容颜。 【译文】 毛嫱、丽姬那样的美女,人认为是美丽的,可是鱼见了她们都立刻深入水...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① 。(《老子·二》) 【注释】 ①斯:语气词,相当于“夫”。恶已:恶矣,丑。 【译文】 天下的人都知道美的东西之所以是美的,那么丑的观念就产生了。 【感悟】 美与丑是相对的。 可是,美的东西为什么是美的? 美是什么? 常识告诉我们:美...
至乐无乐，至誉无誉
至乐无乐,至誉无誉 ① 。(《庄子·至乐》) 【注释】 ①至乐、至誉:无限无极的快乐、荣誉。 【译文】 最高境界的快乐就是无所谓快乐,最高境界的荣誉就是无所谓荣誉。(因为有快乐就会有不快乐,有不快乐当然不是“至乐”;有荣誉就会有辱患,有辱患当然不是“至誉...
凡乐，天地之和，阴阳之调也
凡乐,天地之和,阴阳之调也。(《吕氏春秋·大乐》) 【译文】 大凡乐音,都是天地和谐、阴阳协调的产物。 【感悟】 音乐是现实的反映。“感于心则荡乎音,音成于外而化乎内,是故闻其声而知其风,察其风而知其志,观其志而知其德。”(《吕氏春秋· 音初》)因此音乐是...
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
阳子之宋,宿于逆旅 ① 。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恶。恶者贵而美者贱。阳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阳子曰:“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 ② (《庄子 · 山木》) 【注释】 ①阳子:...
藏天下于天下
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我生者,乃所以善我死也 ① 。 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藏小大有宜,犹有所遁。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遁,是恒物之大情也 ② 。(《庄子·大宗师》) 【注释】 ①大...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① 。(《老子·十二》) 【注释】 ①五色:五彩,形容色彩斑斓、缤纷多彩。五音:形容许多声音、嘈杂之声。 【译文】 斑斓、缤纷的色彩让人眼花缭乱,嘈杂、繁多的音乐让人听觉失聪。 【感悟】 美的魅力在于朴素、含蓄、易变。 半裸永远...
美不能有所贱，恶不能有所贵
美之所在,虽污辱世不能贱;恶之所在,虽高隆世不能贵。(《淮南子·说山训》) 【译文】 美好的东西,虽然一度遭污辱了,世人也不会降低它的身价;丑恶的东西,虽然一时显赫了.世人也不会抬高它的身价。 【感悟】 君子落难,还是君子;小人得志,还是小人。...
王主富民，霸主富武
王主富民,霸主富武 ① 。(《淮南子·人间训》) 【注释】 ①王:王道,行仁义、施仁政。霸:霸道,尚武力、推法治。 【译文】 以王道得天下的君主,想的是让人民富有;以霸道得天下的君主,想的是发展武器。 【感悟】 当今的世界,要求我们既要富民又要富武,但首先是富...
北冥有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① 。(《庄子·逍遥游》) 【注释】 ①冥(míng):溟,海。鲲(kūn)、鹏(péng):古代传说中的大鱼、大鸟...
天籁之音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① (《庄子·齐物论》) 【注释】 ①子游:子綦(qí)的弟子。子綦是楚昭王的弟弟。籁(lài):箫。比竹:由多根竹管并排制作的乐器,如笙。咸:都。...
庄子妻死，鼓盆而歌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 ① 。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 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
庄子不葬
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 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乌鸢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 ① (《庄子·列御寇》) 【注释】 ①棺椁(gu...
九方皋相马
(伯乐年长,向秦穆公推荐善相马者九方皋) ① 穆公见之,使行求马。三月而返报曰:“已得之矣,在沙丘。”穆公曰:“何马也?”对曰:“牝而黄。”使人往取之,牡而骊。穆公不悦,召伯乐而谓之曰:“败矣,子所使求马者! 色物、牝牡尚弗能知,又何马之能知也?” ② 伯乐喟...
屠龙之技
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殚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 ① 。(《庄子·列御寇》) 【注释】 ①朱泙(pēng)漫、支离益:可能都是庄子或庄子学派假设的人物。殚(dān):尽,竭尽;原文为“单”。家:家用。 【译文】 朱泙漫向支离益学习宰龙的剑法、技术,耗尽了家里...
螳螂捕蝉，黄鹊(雀)在后
庄周游于雕陵之樊,睹一异鹊自南方来者:翼广七尺、目大运寸,感周之颡,而集于栗林 ① 。庄周曰:“此何鸟哉?翼殷不逝,目大不睹!”蹇裳蹑步,执弹而留之。睹一蝉方得美荫而忘其身;螳螂执翳而搏之,见得而忘其形;异鹊从而利之,见利而忘其真。庄周怵然曰:“噫! 物固相...
无用之用与有用之用
庄子行于山中,见大木,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 夫子出于山,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竖子杀雁而烹之。竖子请曰:“其一能鸣,其一不能鸣,请奚杀?”主人曰:“杀不能鸣者。”明日,弟子问于庄子...
夸父追日
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于隅谷之际。渴欲得饮,赴饮河、渭。河、渭不足,将走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尸膏肉所浸,生邓林。邓林弥广数千里焉 ① 。(《列子·汤问》) 【注释】 ①夸父:神话中的巨人。隅谷:西天日落的地方。河、渭:黄河、渭河。大泽:传...
燕人哭于晋
燕人生于燕,长于楚,及老而返本国。过晋国,同行者诳之,指城曰:“此燕国之城。”其人愀然变容。指社曰:“此若里之社。”乃喟然而叹。指舍曰:“此若先人之庐。”乃涓然而泣。指垄曰:“此若先人之冢。”其人哭不自禁。同行者哑然大笑,曰:“予昔给若,此晋国耳。”...
齐人攫金
昔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鬻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得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 ① (《列子·说符》) 【注释】 ①之市:至市。鬻(yù):卖。攫(jué):抓、夺。在焉:在那里。 【译文】 从前,有个齐国人...
斗鸡木鸡
纪渻子为王养斗鸡 ① 。十日而问:“鸡已乎?”曰:“未也,方虚骄而恃气。”十日又问,曰:“未也,犹响影。”十日又问,曰:“未也,犹疾视而盛气。”十日又问,曰:“几矣,鸡虽有鸣者,已无变矣,望之似木鸡矣,其德全矣。异鸡无敢应者,反走矣。” ② (《庄子·达生》) 【...
歧途亡羊
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杨子曰:“嘻! 亡一羊何追者之众?”邻人曰:“多歧路。”既返,问:“获羊乎?”曰:“亡之矣。”曰:“奚亡之?”曰:“歧路之中又有歧焉,吾不知所之,所以返也。”杨子戚然变容 ① ……心都子曰:“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
鹿之梦
郑人有薪于野者,遇骇鹿,御而击之、斃之。恐人见之也,遽而藏诸隍中,覆之以蕉,不胜其喜。俄而遗其所藏之处,遂以为梦焉。顺途而咏其事 ① 。 傍人有闻者,用其言而取之。既归,告其室人曰:“向,薪者梦得鹿而不知其处;吾今得之,彼直真梦矣。”室人曰:“若将是梦见薪...
天下尽迷
秦人逢氏有子,少而惠,及壮而有迷罔之疾。闻歌以为哭,视白以为黑,飨香以为朽,尝甘以为苦,行非以为是。意之所之,天地、四方、水火、寒暑,无不倒错者焉 ① 。 杨氏告其父曰:“鲁之君子多术艺,将能已乎? 汝奚不访焉?”其父之鲁,过陈,遇老聃,因告其子之症。老聃曰:...
不要以相位“吓”人
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为鹓 ,子知之乎? 夫鹓 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于是鸱得腐鼠,鹓 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
两小儿辨日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时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
庄子至楚，见空髑髅
庄子之楚,见空髑髅, 然有形;撽以马捶,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 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钺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 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于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 ① 。 夜半,髑髅现梦曰:“...
海鸥有感
海上之人有好鸥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 ① 。故曰:至言去言,至为无为 ② 。(《列子·黄帝》) 【注释】 ①之海上:至海上。住:驻,引为只。②至言:最高深的言论...
王子搜恶为君
越人三世弑其君,王子搜患之,逃乎丹穴,而越国无君 ① 。求王子搜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熏之以艾。乘以王舆。王子搜援绥登车,仰天而呼曰:“君乎,君乎,独不可以舍我乎!”王子搜非恶为君也,恶为君之患也。 若王子搜者,可谓不以国伤生矣。此固越人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