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而亲合，亲合而事生
文王曰:“愿闻其情。”太公曰:“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根深而木长,木长而实生之,情也。君子情同而亲合,亲合而事生之,情也。……”(《文韬·文师》) 【译文】 文王说:“我希望能听到其中的详情。”太公说:“源深水流长,河水长流,鱼类便会生长繁衍,这...
实当其名，名当其实
文王曰:“举 ① 贤奈何?”太公曰:“将相分职,而各以官名举人。按名督 ② 实,选才考能;令实当其名,名当其实,则得举贤之道也。”(《文韬·举贤》) 【注释】 ①举:推举,选用。②督:考察,考核。 【译文】 文王又问:“应该怎样选拔德才兼备的人才呢?”太公回答:“...
存者非存，在于虑亡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何如?”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于一 ① 。一者,能独往独来。……故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商王 ② 知存而不知亡,知乐而不知殃。夫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今王已虑其源 ③ ,岂忧其流乎?”(《文韬·兵道》) 【注释...
天下治，仁圣藏
太公曰:“天有四季,地生万物。天下有民,仁圣牧 ① 之。故春道生,万物荣;夏道长,万物成;秋道敛,万物盈;冬道藏,万物静。盈则藏,藏则复起,莫知所终,莫知所始。圣人配之,以为天地经纪 ② 。故天下治,仁圣藏;天下乱,仁圣昌。至道其然也。”(《文韬·守国》) 【注释...
用兵之要，崇礼而重禄
夫用兵之要,在崇礼而重禄 ① 。礼崇则智士至,禄重则义士轻死。故禄贤不爱财,赏功不逾时 ② ,则下力并而敌国削。夫用人之道,尊以爵,赡以财,则士自来;接以礼,励以义,则士死之 ③ 。(《上略》) 【注释】 ①禄:作名词、动词两用,分别为俸禄和赐给俸禄之意。②逾时...
治国安家，得人也
夫主将之法,务揽 ① 英雄之心,赏禄有功,通 ② 志于众。故与众同好,靡 ③ 不成 ④ ;与众同恶,靡不倾。治国安家,得人也;亡国破家,失人也。含气之类 ⑤ ,咸愿得其志。(《上略》) 【注释】 ①揽:收揽,引申为拉拢、招引。②通:传达。③靡:无,没有。④倾:灭亡。⑤含...
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
文王曰:“何谓仁义?”太公曰:“敬其众,合其亲。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是谓仁义之纪。无使人夺汝威。因其明 ① ,顺其常 ② 。顺者,任之以德;逆者,绝之以力。敬之勿疑,天下和服。”(《文韬·守土》) 【注释】 ①明:洞察力。②常:事物的常规、常理。绝:灭绝。...
动莫大于不意，谋莫大于不识
故善战者,不待张军 ① 。善除患者,理于未生。善胜敌者,胜于无形。上战 ② 无与战。故争胜于白刃之前者,非良将也;设备于已失之后者,非上圣也;智与众同,非国师也;技与众同,非国工 ③ 也。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动莫大于不意,谋莫大于不识。(《龙韬·军势》...
弱者人之所助，强者怨之所攻
《军谶》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 ① 也。弱者人之所助,强者怨之所攻。柔有所设,刚有所施;弱有所用,强有所加;兼此四者,而制其宜 ② 。(《上略》) 【注释】 ①贼:祸患。②制其宜:运用得恰如其分。 【译文】 《军谶(chèn)》说:“柔的能制...
用兵之害，犹豫最大
太公曰:“善战者,居之不挠 ① 。见胜则起,不胜则止。故曰:无恐惧,无犹豫。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害,莫过狐疑。善战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殃。故智者从之而不释,巧者一决而不犹豫。”(《龙韬·军势》) 【注释】 ①挠:受到外界干扰。 【译文...
临敌决战，无有二心
太公曰:“军中之事,不闻君命,皆由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君于后。是故智者为之谋,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若驰骛 ① ,兵不接刃,而敌降服。战胜于外,功立于内,吏迁士赏,百姓欢悦,将无咎殃。是故风雨时节,五谷丰熟,社稷...
仁则爱人，信则不欺
武王问太公曰:“论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将有五材 ① 、十过 ② 。”武王曰:“敢问其目?”太公曰:“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
兵不两胜，亦不两败
太公曰:“故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将者,国之辅,先王 ① 之所重也。故置将不可不察也。故曰:兵不两胜,亦不两败。兵出逾境,期不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武王曰:“善哉!”(《龙韬·论将》) 【注释】 ①先王:先世的圣王,此指周武王之父文王。...
有国而塞，安能有国
文王问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太公曰:“……十一曰:塞 ① 之以道。人臣无不重富与贵,恶死与咎 ② ,阴示大尊 ③ ,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阴纳智士,使图其计;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 ④ 。徒党已具,是谓塞之。有国而塞,安能有...
庶民者，国之本
世能祖祖 ① ,鲜能下下 ② ;祖祖为亲,下下为君。下下者,务耕桑,不夺 ③ 其时;薄赋敛,不匮其财;罕徭役,不使其劳;则国富而家娭 ④ ,然后选士以司 ⑤ 牧 ⑥ 之。夫所谓士者,英雄也。故曰:罗其英雄则敌国穷。英雄者,国之干;庶民者,国之本。得其干,收其本,则政行而...
贤之有启，以王天下
武王问太公曰:“予欲立功,有三疑:恐力不能攻强、离亲、散众。为之奈何?”……太公曰:“惠施于民,必无爱 ① 财。民如牛马,数 ② 喂食 ③ 之,从而爱之。心以启智,智以启财,财以启众,众以启贤。贤之有启,以王天下。”(《武韬·三疑》) 【注释】 ①爱:吝啬。②数(...
信盖天下，能约天下
文王问太公曰:“何如而可为天下?”太公曰:“大 ① 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能约 ② 天下;仁盖天下,然后能怀 ③ 天下;恩盖天下,然后能保天下;权盖天下,然后能不失天下;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时变不能迁。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武韬·顺...
天无为而成事，民无与而自富
“天下之人如流水,障之则止,启之则行,静之则清。呜呼,神哉!圣人见其所始,则知其所终。”文王曰:“静之奈何?”太公曰:“天有常形 ① ,民有常生,与天下共其生,而天下静矣。太上 ② 因之,其次化之。夫民化而从政,是以天无为而成事,民无与而自富。此圣人之德也。...
良将用兵，与卒同饮
夫将帅者,必与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敌乃可加。故兵有全胜,敌有全囚 ① 。昔者良将之用兵,有馈箪 ② 醪 ③ 者,使投诸 ④ 河与士卒同流而饮。夫一箪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而三军之士思为致死者,以滋味之及己也。(《上略》) 【注释】 ①全囚:成为囚犯。②箪(dān):...
利天下者，天下启之
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 ① 天下者,天下贼 ② 之;彻 ③ 天下者,天下通之;穷天下者,天下仇之;安天下者,天下恃之;危天下者,天下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武韬·顺启》) 【注释】 ①杀:灭绝。②贼:仇恨。...
察众心，施百务
夫为国之道,恃 ① 贤与民。信贤如腹心,使民如四肢,则策无遗 ② 。所适如支体 ③ 相随,骨节相救,天道自然,其巧无间。军国之要,察众心,施百务 ④ 。(《上略》) 【注释】 ①恃:依靠。②无遗:不会有遗漏。③支体:即肢体。④百务:各种事物。 【译文】 治理国家的方...
能柔能刚，其国弥光
《军谶》曰:“能柔能刚,其国弥 ① 光;能弱能强,其国弥彰;纯柔纯弱,其国必削 ② ;纯刚纯强,其国必亡。”(《上略》) 【注释】 ①弥:更加,愈益。②削:削弱,衰败。 【译文】 《军谶》说:“既能柔,又能刚,则国运光明;既能弱,又能强,则国势昌盛。如果单纯用柔用弱,...
不处亡国之位，不食乱邦之禄
夫圣人君子,明盛衰之源,通成败之端 ① ,审 ② 治乱之机,知去就 ③ 之节。虽穷不处亡国之位,虽贫不食乱邦之禄。潜名抱道者,时至而动,则极人臣之位;德合于己,则建殊绝 ④ 之功。故其道高,而名扬于后世。(《下略》) 【注释】 ①端:端倪。②审:洞察。③去就:进退...
令不行则政不正，政不正则道不通
出君下臣,名曰命;施于竹帛 ① ,名曰令;奉而行之,名曰政。夫命失则令不行,令不行则政不正,政不正则道不通,道不通则邪臣胜,邪臣胜则主威伤。(《下略》) 【注释】 ①竹、帛:古代的两种书写材料。 【译文】 由君主发出意旨,下达到臣民的叫做“命”,把它写在竹简或...
能有其有者安，贪人之有者残
释 ① 近谋远者,劳而无功;释远谋近者,佚而有终。佚政多忠臣,劳政多怨民。故曰,务广地者荒,务广德者强,能有其有者安,贪人之有者残。残灭之政,累世受患;造作过制 ② ,虽成必败。(《下略》) 【注释】 ①释:通“舍”。②过制:超过了限度。 【译文】 舍近求远的人,...
重赏之下，必有死夫
《军谶》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香饵 ① 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故礼者 ② ,士之所归;赏者,士之所死。招其所归,示其所死,则求者至。故礼而后悔者,士不止;赏而后悔者,士不使。礼赏不倦,则士争死。(《上略》) 【注释】 ①香饵:钓鱼...
蓄恩不倦，以一取万
《军谶》曰:“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 ① 。是谓将礼。”与之安,与之危,故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以其恩素 ② 蓄,谋素合也。故蓄恩不倦 ③ ,以一取万。(《上略》) 【注释】 ①盖:这里指...
敌国灭，谋臣亡
夫高鸟死,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亡者,非丧其身也,谓夺其威,废其权也。封之于朝,极人臣之位,以显其功;中州 ① 善国,以富其家;美色珍玩,以说其心。(《中略》) 【注释】 ①中州:古地名,指中原地区。 【译文】 高飞的鸟儿死了,良弓就要收藏起来;敌对的国家灭亡了...
将拒谏，英雄散
将者,能思士如渴,则策从焉。夫将拒谏,则英雄散;策不从,则谋士叛;善恶同,则功臣倦;专己 ① ,则下归咎;自伐,则下少功;信谗,则众离心;贪财,则奸不禁;内顾 ② ,则士卒淫。将有一,则众不服;有二,则军无式 ③ ;有三,则下奔北;有四,则祸及国。(《上略》) 【注释】 ①...
三军用备，主将何忧
太公曰:“凡帅师将众,虑不先设,器械不备;教不素信,士卒不习。若此,不可以为王者之兵也。……三军用备,主将何忧?”(《六韬·军略》) 【译文】 太公说:“大凡领兵作战,如果计划不预先设计,器械不事先准备;平时训练没有落实,士卒不熟练战术,就不能算作王者的军队...
以身先人，兵雄天下
《军谶》曰:“良将之统军也,恕己而治人 ① ,推惠施恩,士力日新,战如风发,攻如河决。”故其众可望而不可当 ② ,可下而不可胜。以身先人,故其兵为天下雄。(《上略》) 【注释】 ①治人:这里指统率军队。②当:抵挡。 【译文】 《军谶》上说:“好的将领统率自己的...
去一利万，政乃不乱
利一害百,民去城郭;利一害万,国乃思散。去一利百,人乃慕泽 ① ;去一利万,政乃不乱。(《下略》) 【注释】 ①慕泽:感慕恩泽。 【译文】 为一人之利而危害百人,民众就会离开城郭;为一人之利而危害万人,全国人民就会人心离散。除掉一人而对百人有利,人们就会感慕...
乐人者，久而长
贤人之政,降人以体;圣人之政,降人以心。体降 ① 可以图始 ② ,心降可以保终。降体以礼,降心以乐。所谓乐者,非金石丝竹也,谓人乐其家,谓人乐其族,谓人乐其业,谓人乐其都邑,谓人乐其政令,谓人乐其道德。如此,君人者乃作乐以节 ③ 之,使不失其和。故有德之君,以...
四民用足，国乃安乐
豪杰 ① 秉职,国威乃弱;杀生 ② 在豪杰,国势乃竭。豪杰低首,国乃可久;杀生在君,国乃可安。四民 ③ 用虚,国乃无储;四民用足,国乃安乐。(《下略》) 【注释】 ①豪杰:此指依仗权势横行不法的豪强权臣。②杀生:指生杀予夺的大权。③四民:指士、农、工、商,即当时...
乖者，亡之征
夫能扶 ① 天下之危者,则据天下之安;能除天下之忧者,则享天下之乐;能救天下之祸者,则获天下之福;故泽 ② 及于民,则贤人归之;泽及昆虫,则圣人归之。贤人所归,则其国强;圣人所归,则六合 ③ 同④。求贤以德,致圣以道。贤去则国微,圣去则国乖 ⑤ 。微者,危之阶 ⑥...
内外失宜，祸乱传世
贤臣内则邪臣外,邪臣内则贤臣毙 ① 。内外失宜,祸乱传世。(《下略》) 【注释】 ①毙:死,此指陷害。 【译文】 贤臣在朝内掌权,奸臣就会被排斥在外了;奸臣在朝内掌权,贤臣就会被置于死地了。内外用人不恰当,祸乱就会蔓延到后世了。 【评说】 诚如《出师表》所说...
废一善，众善衰
废一善,则众善衰。赏一恶,则众恶归。善者得其祐 ① ,恶者受其诛,则国安而众善至。(《下略》) 【注释】 ①祐:通“佑”,保佑。 【译文】 弃置一个贤人,众多的贤人便会悄然消失;奖赏一个恶人,众多的恶人便会蜂拥而至。贤人得到保护,恶人受到惩罚,就会国家安定,群...
圣王用兵 诛暴讨乱
圣王之用兵,非乐之也,将以诛暴讨乱也。夫以义诛不义,若决江河而溉爝火 ① ,临不测而挤欲堕,其克 ② 必矣。所以优游 ③ 恬淡 ④ 而不进者,重伤人物也。夫兵者,不祥之器,天道恶之;不得已而用之,是天道也。夫人之在道,若鱼之在水;得水而生,失水而死。故君子者常...
民得其所，天下安宁
一令逆 ① 则百令失,一恶施则百恶结。故善施于顺民,恶加于凶民,则令行而无怨。使怨治怨,是谓逆天;使仇治仇,其祸不救。治民使平,致平以清,则民得其所,而天下宁。(《下略》) 【注释】 ①逆:倒行逆施。 【译文】 一项政令违背民意,其他政令也就失去效用;一项恶政...
信衰则士疏，赏亏则士不用命
王 ① 者,制人以道,降心服志,设矩 ② 备衰,四海会同,王职不废。虽有甲兵之备,而无斗战之患。君无疑于臣,臣无疑于主,国定主安。臣以义退 ③ ,亦能美而无害。霸者,制士以权,结士以信,使士以赏。信衰则士疏,赏亏则士不用命。(《中略》) 【注释】 ①王:此指夏商周...
得贤将者，兵强国昌
“故曰: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将不智,则三军大疑。将不明,则三军大倾 ① 。将不精微,则三军失其机。将不常戒,则三军失其备。将不强力,则三军失其职。故将者,人之司命 ② 。三军与之俱治,与之俱乱。得贤将者兵强国昌,不得贤将者兵弱国亡。”...
良将养士，爱兵如己
《军谶》曰:“兴师之国,务 ① 先隆 ② 恩;攻取之国,务先养民。”以寡胜众者,恩也。以弱胜强者,民也。故良将之养士,不易于身,故能使三军如一心,则其胜可全。(《上略》) 【注释】 ①务:务必。②隆:深厚。 【译文】 《军谶》上说:“发动战争的国家,务必事先厚施...
古之善斗，探敌后图
古之善斗者,必先探敌情而后图之。凡师老粮绝,百姓愁怨,军令不习,器械不修,计不先设,外救不至,将吏刻剥,赏罚轻懈,营伍失次,战胜而骄,可以攻之。(《将苑·击势》) 【译文】 古代善于指挥战斗的将领,一定先侦探敌人情况之后再采取相应的对策。凡是敌人处于下列情...
因天之时，就地之势
夫行兵之势有三焉,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天势者,日月清明,五星合度,彗孛 ① 不殃,风气调和。地势者,峻岭重崖,洪波千里,石门幽洞,羊肠曲沃。人势者,主圣将贤,三军由礼,士卒用命,粮甲坚备。善将者,因天之时,就地之势,依人之利,则所向者无敌,所击者万全矣。(《...
师出以律，失律则凶
夫败军丧师,未有不因轻敌而致祸者,故师出以律,失律则凶。律有十五焉:一曰虑,间谍明也;二曰诘,谇 ① 候谨也;三曰勇,敌众不挠也;四曰廉,见利思义也;五曰平,赏罚均也;六曰忍,善含耻也;七曰宽,能容众也;八曰信,重然诺也;九曰敬,礼贤能也;十曰明,不纳谗也;十一曰谨...
养人如养己子
古之善将者,养人如养己子,有难则以身先之,有功则以身后之。伤者,泣而抚之;死者,哀而葬之;饥者,舍食而食之 ① ;寒者,解衣而衣之;智者,礼而禄之;勇者,赏而劝之。将能如此,所向必捷矣。(《将苑·哀死》) 【注释】 ①食(sì)之:给……喂食。 【译文】 古代的优秀...
人苟自利，谁怀斗心
夫将者,人命之所悬也,成败之所系也,祸福之所倚也,而上不假之以赏罚,是犹束猿猱之手,而责之以腾捷;胶离娄之目,而使之辨青黄,不可得也。若赏移在权臣,罚不由主将,人苟自利,谁怀斗心?虽伊、吕之谋,韩、白之功,而不能自卫也。故孙武曰:“将之出,君命有所不受。”...
贤才居上，三军悦乐
贤才居上,不肖居下,三军悦乐,士卒畏服,相议以勇斗,相望以威武,相劝以刑赏,此必胜之征也。士卒惰慢,三军数惊,下无礼信,人不畏法,相恐以敌,相语以利,相嘱以祸福,相惑以妖言,此必败之征也。(《将苑·胜败》) 【译文】 让真正有才德的人担任着重要职务,没有才德的...
见机之道，莫先于不意
夫必胜之术,合变之形,在于机也。非智者孰能见机而作乎?见机之道,莫先于不意。(《将苑·应机》) 【译文】 战争必胜的要诀以及掌握情势变化以指挥调动部队的方法是出其不意。如果不是智者,谁又能把握时机当机立断呢?掌握时机的秘诀在于出其不意。 【评说】 俗话...
仁爱洽于下，信义服邻国
仁爱洽 ① 于下,信义服邻国,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四海之内视如家室,此天下之将。(《将苑·将器》) 【注释】 ①洽:使融洽。 【译文】 能以仁爱之心善待部下,又能遵守信义使邻国信服;既精通天文,善察人事,还熟知地理;治理四海,犹如料理家事那样轻松自如...
国之大务，莫先于戒备
夫国之大务,莫先于戒备。若夫失之毫厘,则差若千里,覆军杀将,势不逾息,可不惧哉!故有患难,君臣旰 ① 食而谋之,择贤而任之。(《将苑·戒备》) 【注释】 旰(gàn)食:天色很晚才吃饭。 【译文】 国家最重大的事务就是国防,而国防的要务在于首推戒备。失之毫厘,差...
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
古之善理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将苑·不陈》) 【译文】 古代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不依赖军队就能使国泰民安;善于治理军队的将帅,不出动军队就能使敌人屈服;善于排兵布阵的将帅,能够不打仗就可以取得胜利;善于用兵作战的将帅...
知人性，莫难察
夫知人性,莫难察焉。善恶既殊 ① ,情貌不一,有温良而为诈者,有外恭而内欺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尽力而不忠者。然知人之道有七焉:一曰,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三曰,咨 ② 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性...
兵权者，三军之司命
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 ① ,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权,操兵之要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操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将苑·兵权》) 【注释】 ①司命:掌管命运。 【译文】 所谓兵...
图难于易，为大于细
若乃图难于易,为大于细,先动后用,刑于无刑,此用兵之智也。(《将苑·后应》) 【译文】 如果能化难为易,把困难的局面变得容易,在事情还没有变为复杂之前就预先做了准备,在事情还没有变得不可收拾时就采取应对措施,在军中设立了严明的刑罚却不必动用,能掌握这种...
见贤若不及，从谏如顺流
夫将材有九。……见贤若不及,从谏如顺流,宽而能刚,勇而多计,此之谓大将。(《将苑·将材》) 【译文】 将帅的才能,表现在九个方面:……(第九是)遇见贤者能够虚心请教,对他人意见能够从谏如流、广开言路,待人宽厚又不失刚强,勇敢果断而又富于计谋,这样的将帅就是...
以身殉国，壹意而已
兵者凶器,将者危任,是以器刚则缺,任重则危。故善将者,不恃强,不怙 ① 势,宠之而不喜,辱之而不惧,见利不贪,见美不淫,以身殉国,壹意而已。(《将苑·将志》) 【注释】 ①怙(hù):依仗。 【译文】 军队是国家的凶器,将领肩负着国家生死的重任,所以,兵器刚硬就容易...
舍己而教人者逆，正己而化人者顺
舍己而教人者逆 ① ,正己而化人者顺;逆者乱之招,顺者治之要。(《下略》) 【注释】 ①逆:不顺,引申为行不通。 【译文】 没有自我教育而去教育别人是行不通的,只有端正自己再去感化别人才顺乎常理;违背常理是招致祸乱的原因,顺乎常理是治理国家的关键。 【评说...
高节可以厉俗，孝悌可以扬名
高节可以厉俗,孝弟 ① 可以扬名,信义可以交友,泛爱可以容众,力行可以建功,此将之五强也。(《将苑·将强》) 【注释】 ①弟:通“悌”,敬爱兄长。 【译文】 高风亮节可以勉励世俗,友爱孝悌可以名扬四海,信义忠诚能够得到友谊,博爱天下就可以容纳众人,身体力行可...
不柔不刚，合道之长
善将者,其刚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制强,以柔制刚。纯柔纯弱,其势必削;纯刚纯强,其势必亡;不柔不刚,合道之长。(《将苑·将刚》) 【译文】 善于作战的将领应该刚强但不固执,温柔但不软弱,这样才能以弱制强,以柔克刚。一味的柔和、软弱,就会使自己的力量被削...
道者人之所蹈，德者人之所得
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道者人之所蹈 ① ,德者人之所得,仁者人之所亲,义者人之所宜,礼者人之所体,不可无一焉。故夙 ② 兴夜寐 ③ ,礼之制也;讨贼报仇,义之决也;恻隐 ④ 之心,仁之发也;得己得人,德之路也;使人均平,不失其所,道之化也。(《下略》) 【...
将有五善四欲
将有五善四欲。五善者,所谓善知敌之形势,善知进退之道,善知国之虚实,善知天时人事,善知山川险阻。四欲者,所谓战欲奇,谋欲密,众欲静,心欲一。(《将苑·将善》) 【译文】 将领应该具有“五善四欲”。“五善”指:善于察晓敌人的兵力部署,善于判断敌人的进退时机,...
以治待乱，以守待攻
太宗曰:“《孙子》所言治力何如?”靖曰:“‘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略言其概耳。善用兵者,推此三义而有六焉:以诱待来,以静待躁,以重待轻,以严待懈,以治待乱,以守待攻。反是则力有弗逮 ① 。非治力之术,安能临兵 ② 哉?”(《唐李问对·卷中》) 【注释...
以奇为正，以正为奇
太宗曰:“吾之正,使敌视以为奇;吾之奇,使敌视以为正,斯所谓‘形人者’欤?以奇为正,以正为奇,变化莫测,斯所谓‘无形者’欤?”靖再拜曰:“陛下神圣 ① ,迥 ② 出古人,非臣所及。”(《唐李问对·卷上》) 【注释】 ①神圣:圣明。②迥(jiǒng):远。 【译文】 太宗...
古今胜败，率由一误
太宗曰:“朕观千章万句,不出乎‘多方以误之’ ① 一句而已。”靖良久曰:“诚如圣语。大凡用兵,若敌人不误,则我师安能克哉?譬如弈棋,两敌均焉。一着或失,竟莫能救。是古今胜败,率 ② 由一误而已,况多失者乎?”(《唐李问对·卷下》) 【注释】 ①多方以误之:用多...
攻是守之机，守是攻之策
太宗曰:“……攻守一法,敌与我分为二事。若我事得则敌事败,敌事得则我事败,得失成败,彼我之事分焉。攻守者,一而已矣,得一者百战百胜,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其知一之谓乎?”靖再拜曰:“深乎!圣人之法也。攻是守之机,守是攻之策,同归乎胜而已矣。若攻不知...
爱设于先，威设于后
太宗曰:“《尚书》云:‘威克 ① 厥 ② 爱,允 ③ 济 ④ ;爱克厥威,允罔功。’何谓也?”靖曰:“爱设于先,威设于后,不可反是也。若威加于前,爱救于后,无益于事矣。《尚书》所以慎戒其终,非所以作谋于始也,故《孙子》之法,万代不刊 ⑤ 。”(《唐李问对·卷中》)...
人谋成败，岂阴阳所变
夫春风东来,草木甲坼 ① ,而积廪 ② 之粟不萌;秋天肃霜,百卉具腓 ③ ,而蒙蔽之草不伤。阴阳寒暑为人谋所变,人谋成败,岂阴阳所变之哉!(《天无阴阳篇第一》) 【注释】 ①甲坼(chè):草木发芽时种子外壳裂开;甲,甲壳;坼,裂开。②廪(lín):粮仓。③腓(féi):枯萎...
习而用之，一可当百
夫军无习练,百不当一;习而用之,一可当百。故仲尼 ① 曰:“不教而战,是谓弃之。”又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然则士不可不教,教之以礼义,诲之以忠信,诫之以典刑,威之以赏罚,故人知劝。(《将苑·习练》) 【注释】 ①仲尼:孔丘,字仲尼。 【译文】 如果...
圣人则天，贤者法地
圣人则天,贤者法地,智者则古。骄者招毁,妄者稔祸 ① ,多语者寡信,自奉者少恩,赏于无功者离,罚加无罪者怨,喜怒不当者灭。(《将苑·自勉》) 【注释】 ①稔(rěn)祸:招惹祸事。 【译文】 大凡圣人都崇尚天道,贤德之士则推崇自然法则,而智慧之人则效法古代贤者。...
兵形象水，因地制流
太宗曰:“五行阵 ① 如何?”靖曰:“本因五方色立此名。方、圆、曲、直、锐,实因地形使然。凡军不素习此五者,安可以临敌乎?兵,诡道也,故强名五行焉,文 ② 之以术数 ③ 相生相克之义。其实兵形象水,因地制流,此其旨也。”(《唐李问对·卷中》) 【注释】 ①五行...
不战者在我，必战者在敌
太宗曰:“两阵相临,欲言不战,安可得乎?”靖曰:“……孙武云:‘勿击堂堂之阵,无邀 ① 正正之旗。’若两军体均势等,苟一轻肆 ② ,为其所乘,则或大败,理使然也。是敌兵有不战,有必战,夫不战者在我,必战者在敌。”(《唐李问对·卷下》) 【注释】 ①邀:拦截。②轻...
用众在乎心一
靖曰:“用众在乎心一,心一在乎禁祥 ① 去疑。倘主将有所疑忌则群情摇,群情摇则敌乘衅而至矣。安营据地,便乎人事而已。若涧、井、陷、隙 ② 之地,及如牢如罗之处,人事不便者也,故兵家引而避之,防敌乘我。丘墓故城,非绝险处,我得之为利,岂宜反去之乎?太公所说,...
以正理国，以奇用兵
唯圣人能反始复本 ① ,以正理国,以奇用兵,以无事理天下。正者,名法也;奇者,权术也。以名法理国,则万物不能乱;以权术用兵,则天下不能敌;以无事理天下,则万物不能挠,不挠则神清。神清者,智之原;智平者,心之府 ② 。神清智平,乃能形物之情。人主知万物之情,裁而...
令不可轻，势不可逆
夫一人之身,百万之众,束肩敛息,重足俯听,莫敢仰视者,法制使然也。若乃上无刑罚,下无礼义,虽贵有天下,富有四海,而不能自免者,桀、纣之类也。夫以匹夫之刑令以赏罚,而人不能逆其命者,孙武、穰苴 ① 之类也。故令不可轻,势不可逆。(《将苑·威令》) 【注释】 ①...
敌实则我必以正，敌虚则我必为奇
太宗曰:“策 ① 之而知得失之计,作 ② 之而知动静之理,形 ③ 之而知死生之地,角 ④ 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此则奇正在我,虚实在敌欤?”靖曰:“奇正者,所以致敌之虚实也。敌实则我必以正,敌虚则我必为奇。苟将不知奇正,则虽知敌虚实,安能致之哉?臣奉诏但教诸将以...
天道鬼神 明将弗法
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指虚无之状,不可以决胜负,不可以制生死。故明将弗法 ① ,而众将不能已也。……太公曰:“圣人 ② 之所生也,欲正后世,故为谲 ③ 书而奇胜,于天道无益于兵也。”夫如是,则天道于兵有何阴阳哉?(《天无阴阳篇第一》) 【注释...
天之生人，蕃汉无别
太宗曰:“朕置瑶池都督 ① ,以隶安西都护。蕃汉之兵,如何处置?”靖曰:“天之生人,本无蕃汉之别。然地远荒漠,必以射猎为生,由此常习战斗。若我恩信抚 ② 之,衣食周之,则皆汉人矣。陛下置此都护,臣请收汉戍卒处之内地,减省粮馈,兵家所谓治力之法也。但择汉吏有...
用兵之道，在于人和
夫用兵之道,在于人和,人和则不劝而自战矣。若将吏相猜,士卒不服,忠谋不用,群下谤议,谗慝 ① 互生,虽有汤、武之智,而不能取胜于匹夫,况众人乎?(《将苑·和人》) 【注释】 ①谗慝(tè):谗言和邪恶。 【译文】 将帅的用兵之道,关键在于部队内部的团结和谐,如此部...
小善必录，小功必赏
夫用兵之道,尊之以爵,赡之以财,则士无不至矣;接之以礼,厉之以信,则士无不死矣;蓄 ① 恩不倦,法若画一,则士无不服矣;先之以身,后之以人,则士无不勇矣;小善必录,小功必赏,则士无不劝矣。(《将苑·厉士》) 【注释】 ①蓄:储存,积蓄。 【译文】 将帅的用兵之道:对...
天时不祐无道之主，地利不济乱亡之国
由此言之,天时不能祐 ① 无道之主,地利不能济乱亡之国。地之险易 ② ,因人而险,因人而易;无险无不险,无易无不易;存亡在于德,战守在于地。惟圣主智将能守之,地奚有险易哉?(《地无险阻篇第二》) 【注释】 ①祐:通“佑”,保佑。②易:平易,平坦。 【译文】 从以上...
三军之蠹，有之必败
夫三军之行,有探候不审,烽火失度;后期犯令,不应时机,阻乱师徒;乍前乍后,不合金鼓;上不恤下,削敛无度;营私徇己,不恤饥寒;非言妖辞,妄陈祸福;无事喧杂,惊惑将吏;勇不受制,专而陵上;侵竭府库,擅给其财。此九者,三军之蠹 ① ,有之必败也。(《将苑·军蠹》) 【注释...
非谦不能受益，非虚难保终誉
夫谦虚,美德也。不独士君子宜有之,为将处功伐之间,当危疑 ① 之任,全身完名,此为得策。(《十四卷本》) 【注释】 ①危疑:危险。 【译文】 谦虚,是一种美德。不仅士君子应该如此,三军将领承担攻伐之责,担当危难重任,不谦虚就不能听取他人意见而受益,不谦虚就不...
士之廉，犹女之洁
夫士之廉,犹女之洁,此本等 ① 修身立己之事。况朝廷禄养为官,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正要尔不剥军资,不敛饷赏,况将领欲士卒用命,立功扬名,保位免祸,必当如此。(《十四卷本》) 【注释】 ①本等:原来。 【译文】 士大夫为官要清廉,就如少女保持自己的贞洁,这本来就...
使贤任能，不失其时
故曰:明君之心 ① ,如明鉴,如澄泉,圆明于中,形物 ② 于外,则使贤任能,不失其时……故五帝得其道而兴,三王 ③ 失其道而废。废兴之道,在人主之心,得贤之用,非在兵强地广、人殷国富也。(《贤有遇时篇第六》) 【注释】 ①心:此指人的思想意识。②形物:指事物的形...
治乱之道，在于刑赏
赏一功而千万人悦,刑一罪而千万人慎;赏无私功,刑无私罪,是谓军国之法、生杀之柄……刑赏之术,无私常公于世以为道。其道也,非自立于尧舜之时,非自逃于桀纣之朝。用得之而天下治,用失之而天下乱。治乱之道,在于刑赏,不在于人君。(《刑赏篇第十八》) 【译文】 执...
兵贵为主，不贵为客
太宗曰:“兵贵为主 ① ,不贵为客 ② 。客速,不贵久,何也?”靖曰:“兵,不得已而用之,安在为客且久哉?《孙子》曰:‘远输则百姓贫’,此为客之弊也。又曰‘役不再籍 ③ ,粮不三载’,此不可久之验也。臣较量主客之势,则有变客为主、变主为客之术。”(《唐李问对·...
事无大小，以量为主
事无大小,以量为主。量能容一人,则一人之长也。一家之主,必量足以容一家之人,以故父子、兄弟、亲戚、里党 ① ,莫不称贤。和气致祥,动罔 ② 不吉。况为三军之主,驭数十万血气之夫,非度量宽容,岂能使之各得其所,而无怨尤哉?(《十四卷本》) 【注释】 ①里党:邻里...
愚者有备，与智者同功
经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帅师。愚者有备,与智者同功。故天子有道,守在四境;诸侯有道,守在四邻。(《预备篇总序》) 【译文】 经典上说:不防备意料不到的情况,就不可以领兵作战。愚笨的人做事如能预先准备,也能取得和聪明人同样功效。所以,天子有远见卓识,便在四境...
帝以道胜，王以德胜
语曰:“将相明,国无兵 ① 。”舜以干戚 ② 而服有苗 ③ ,鲁以泮 ④ 宫而来淮夷 ⑤ 。以道胜者,帝;以德胜者,王;以谋胜者,伯;以力胜者,强。强兵灭,伯 ⑥ 兵绝;帝王之兵,前无敌。人主之道,信其然矣!(《主有道德篇第四》) 【注释】 ①兵:战争。②干戚:亦作“干鏚...
鬼神不在祠宇，而在吾心
语 ① 曰:“自作孽,不可活 ② 。”是鬼神不在祠宇,而在吾心。心神之“神”字,即鬼神之“神”字也。善报、恶报、地狱轮回岂真有哉!轮回只在吾心,地狱亦在吾心耳。(《十四卷本》) 【注释】 ①语:俗语。②自作孽,不可活:出自《尚书·大甲》,意指作孽多端的人没有...
好官易做，好人难做
殊不知好官易做,好人难做。官有訾议,不过改易他方,再能砥砺,即称为好官矣。好人变节,坏却一生,虽晚年再图立德,訾议 ① 在人,人不相信。便是苟免利害,还须思量,做一场好人,一旦尽行 ② 改变,却将不死之名为易死之身所换耶。若辈宜笃信 ③ 立学 ④ 。天之付我,...
智可以强国，力可以强人
夫有容身之地,智者不言弱;有市井之利,智者不言贫。地诚任,不患无财;人诚用,不畏强御。故神农 ① 教耕而王天下,汤、武战伐而服诸侯。国愚则智可以强国,国智则力可以强人。用智者,可以强于内而富于外;用力者,可以富于内而强于外……故知伯王之业,非智不战,非农...
将有本，心术是也
夫将有本,心术 ① 是也。近而四海 ② ,远而九夷 ③ ,贵而王侯,贱而匹夫,所同有者,此心也。三军之众,不言而信,不令而行,不怒而威,古今同辙,万人合一者,此心同而感召易,是以不待征 ④ 而自孚照 ⑤ 矣。(《十四卷本》) 【注释】 ①心术:指人的思想与心计,即政治...
竭三军气，夺一将心
经曰:善用兵者,非信义不立,非阴阳不胜,非奇正不列,非诡谲不战。谋藏于心,事见于迹,心与迹同者败,心与迹异者胜……夫竭三军气,夺一将心,疲万人力,断千里粮,不在武夫行阵之势,而在智士权算 ① 之中……智周万物而不殆,曲成 ② 万物而不遗,顺天信人,察始知终,则...
叛而必讨，服而必柔
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古先帝王所以举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文德 ① 以怀之;怀之不服,饰玉帛以啗之;啗之不来,然后命上将,练军马,锐甲兵,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所谓叛而必讨,服而必柔。既怀既柔,可以示德。《书》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夫如是,则四...
课农富粟 谋战强兵
经曰:国之所以富强者,审权 ① 以操柄 ② ,审数 ③ 以御人。课农者,术之事,而富在粟;谋战者,权之事,而强在兵。故曰:“兴兵而伐叛,则武爵任,武爵任则兵强;按兵而劝农桑,农桑劝则国富。”国不法地,不足以成其富;兵不法谋,不足以成其强。(《国有富强篇第五》) 【...
死得其所 是死犹生
故谚云:“人是苦虫,我命在天。”死得其所,血食 ① 百世,是死犹生也。况口碑流传,寿与之等生……为将者,不必计死生,但求做得忠臣义士,便受苦受恼,不过将数十年幻躯 ② 弃了,换个万古秀名,岂不有余利耶?勘破 ③ 此关,便能真心任事,临阵不惧矣。(《十四卷本》)...
道贵制人，不贵制于人
夫道贵制人,不贵制于人。制人者,握权;制于人者,遵命也。制人之术,避人之长,攻人之短;见 ① 己之所长,蔽己之所短。故兽之动,必先爪牙;禽之动,必先觜距 ② ;螫虫 ③ 之动,必以毒;介虫 ④ 之动,必以甲。夫鸟兽虫豸 ⑤ 尚用所长以制物,况其智者乎!(《数有探心篇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