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

〔意大利〕 夸西莫多

多少个夜晚

我听到大海的轻波细浪

拍打柔和的海滩，

抒出了一阵阵温情的

轻声软语。

仿佛从消逝的岁月里

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

掠过我的记忆的脑海

发出袅袅不断的回音。

仿佛海鸥

悠长低徊的啼声;

或许是

鸟儿向平原飞翔

迎接旖旎的春光

婉转的欢唱。

你

与我——

在那难忘的年月

伴随这海涛的悄声碎语

曾是何等亲密相爱。

啊，我多么希望

我的怀念的回音

像这茫茫黑夜里

大海的轻波细浪

飘然来到你的身旁。

(吕同六 译)

夸西莫多是当代意大利著名诗人和翻译家，生于1901年，他的故乡是意大利最南端的西西里岛，风光秀丽，民风淳朴，又是文化遗产极为丰富的地方，成为夸西莫多一生创作的背景与底蕴。他于1921年进入罗马工学院学习，中途辍学，在政府木工局的工程单位任公务员，并从事诗歌创作。1938年至1940年，任《时报》编辑，后又去米兰威尔第音乐学院讲授意大利文学。他的主要诗集有《水与土》、《瞬息间是夜晚》等。1959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海涛》是夸西莫多深切怀恋往昔心上人的诗篇。虚实交织，幻真相融，生动地了表达诗人内心深处的爱思恋绪，娓娓颐人，余味不尽。

第一节诗歌描写诗人对海滩轻涛细浪的深情，无数个夜晚，诗人在海滩上倾听浪涛发出的温情脉脉的“轻声软语”。为什么诗人对海滩这样有感情，能感觉到海滩的“柔和”，能听到海涛的声语? 就在于诗人有自己的恋爱体验。

第二节诗歌进而描写轻涛细浪的轻声软语仿佛是从消逝的岁月里传来的“亲切的声音”，在记忆的脑海里发出袅袅的回音。写出了海涛引起诗人对往昔美好岁月的思恋。

第三节诗歌描写这“亲切的声音”仿佛是海鸥的悠长啼声，仿佛是鸟儿迎着春光向平原飞翔而发出的婉转歌唱。这些描写是诗人对往昔恋爱情景的回忆与联想，以现在的美妙联想来回忆过去的热恋时光。

第四节诗歌是这首诗篇画面或乐音的中心场景，直接写出海滩之所以温柔，涛声之所以温情，之所以发出袅袅的回音，之所以仿佛是海鸥的悠长啼鸣和鸟儿迎着春光的婉转欢唱，就在于这“海涛的悄声碎语”伴随着诗人和恋人在那难忘的年月里，曾是何等亲密地相爱。涛声与爱语，海滩与恋人，昔与今，幻与真，已相融为一，化而为爱恋之曲，合而为热恋之歌。

第五节诗歌直接写出诗人对异地恋人的思念，希望这“怀念的回音”能像茫茫黑夜里大海涛声的“轻声软语”，飘然来到恋人的身旁，以表达诗人对心上人的热爱。

夸西莫多在《海涛》这首诗中，通过对恋人的怀念，也表达了一位游子对故乡的深情。诗中的孤独寂寞之情，正是西西里岛日夜牵动着诗人游子心灵的艺术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