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波斯]内扎米

为什么我的心儿一被刺痛，

　血丝便布满我的眼睛?

为什么你内心的微妙活动，

　都牵动你面部的表情?

当你踏上这爱情世界，

　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本应赤诚相待，

　却为什么彼此疑云重重?

在爱情的天平上，应使

　双方的砝码保持平衡;

但为什么我的这边很重，

　而你的那边又很轻?

然而你竟在不久之前，

　中断了同我的友情;

为什么不把我爱恋，

　不想与我共济和衷?

人们都对你彬彬有礼，

　你对他们也把温柔馈赠;

为什么对内扎米呀，

　却冷眼相待一反常情?

(张晖译)

【赏析】

《为什么》是一首表达诗人淡淡哀愁的抒情诗歌，在诗中倾诉了自己的爱恋，但同时为这种得不到恋人相同回应的爱情而苦闷。诗人深深地爱着抒情主人公，但同时为这种爱恋患得患失，在淡淡的哀愁中展开了诗人的倾诉和追问。诗人在一连串的追问中，寻求着爱情的真谛和苦闷。

诗人如泣如诉的表露出了对女主人公的一片痴情。读后令人为之动容，不禁为诗人的愁绪所深深感染。内扎米是继菲尔多西之后的一位伟大的叙事诗诗人，其《五卷书》是东方文学中的一座丰碑，在西亚中东一带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其抒情诗同样受到好评，并在当时受到了宫廷人士的赞许。

该诗的开篇，诗人连续用了两个“为什么”，显示出了诗人内心所隐藏的矛盾和冲突，面对爱情诗人显得不知所措，内心中的苦闷倾泻而出：“为什么我的心儿一被刺痛，/血丝便布满我的眼睛?”诗人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从这句诗中，我们可以猜测到诗人所受到的伤害，诗人的心已经被爱情折磨得伤痕累累。紧接着诗人追问道：“为什么你内心的微妙活动，/都牵动你面部的表情?”在这种追问中，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的那份痴情。由于心中在乎着对方，所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着自己的心，形象的表达出了陷入爱情之中男女的心境。

诗的第二节，诗人仍是在苦苦的追问，许多的疑问徘徊在诗人心间。爱情应该是平等的，但在实际的生活之中，却是不平等的，诗人带着种种的疑问，展开了对爱情的思索。诗人认为爱情中的彼此应该是真诚相待，而不是存在种种的猜忌和疑云。在这种追问中，表达着心中淡淡的苦闷。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出诗人朴素的爱情观，为那种赤诚所感动。

诗的第三节，诗人加强了这种疑问的语气，同时也深深地表达了心中的疑惑和不满。为什么在感情的世界中，爱情的天平是不平衡的。诗人在这种如泣如诉的哀怨中，展示着那一刻真诚而炽热的心：“在爱情的天平上，应使/双方的砝码保持平衡;/但为什么我的这边很重，/而你的那边又很轻?”这一小节已经成为经典的爱情名言，诉说着恋人间彼此的困惑，被后世的人们广为传诵。它真诚地道出了爱情的苦涩，也传达着世间男女的心声。这一小节情感真挚，读后令人为之动容，也为诗人那一颗真心所感动。

诗的最后两节，诗人继续传达着这种爱情的困惑，诗人继续追问着恋人为什么不同自己相互爱恋，为什么不想与他共济和衷。在这种苦苦的追问和困惑中，萦绕在诗人心头的那些苦涩和忧愁弥漫在诗句之中，读来让人觉得惋惜和感慨。在爱情的天平中，从来不会是平衡的，付出多的不一定会有回报，诗人的付出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而是遭到了爱人的冷遇。在最后一节中，诗人这样追问着，“为什么对内扎米呀，/却冷眼相待一反常情?”诗句在这里戛然而止，留给人们无尽的想象。关于爱情我们直到今天都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内扎米在这首诗歌中，反复的追问着爱情的真谛和秘密，但留下的只能是不得其解的哀愁和苦闷，同时也让读者留在这种淡淡的哀愁之中。但这种愁闷是美丽的，尽管苦涩但浸透着人间的真情。

(叶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