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之死

        
        朱可夫的右臂,曾一度参加
        一个正义的事业,可如今它将不再去战斗。
        安眠吧!俄罗斯的历史会恰如其分地
        记载那些功勋者的业绩。他们曾是那样的勇敢,
        胜利地挺进在外国一个又一个的城市,
        可当他们归家时,却因恐惧而颤栗。
        

(郭惠民 译)

        诗人在苏联生活了三十多年,对生活过的地方所发生的一系列历史事件不会没有看法,而且感触甚深。从历史的演变之中,仍可看到作为人(——布罗斯基诗的主题)在这世界的地位,人的悲剧。朱可夫是苏联战功卓著的一位元帅, 曾经为正义的事业威震天下,即使这样一个赫赫有名、咤叱风云的英雄,到头来也因恐惧而找不到自己的归宿。这既是对历史的嘲讽,也是对人的嘲讽。人所面对的这个世界太不可理喻,人与社会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而无法完全融为一体。
        诗人似乎是想通过这样一个元帅的一生来揭示现代社会的复杂与难于把握,又是否是想通过历史上这有过辉煌一页的事实来剖析人的本质呢?或许对某种社会势力做出其不快的嘲讽呢?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可悲的事实,可悲在于人的生存之艰难,命运之不可捉摸。勇敢无比者却最终在回家时因恐惧而颤栗。这恐惧来自于社会,来自于异我力量。诗人在这里充分揭示了存在于人本身的弱点,揭示了人的自身矛盾,而且永远无法解脱。
        六行诗,简短极了,没有绚丽的华彩和现代艺术复杂的表现手法,简单,好象宏篇演说中最后的几句,干脆、利落,又引人回味,反思不已。在无意之中,淡淡地把严肃的社会历史事件引入到思想中来,向人们阐述作者对历史、对人的理解与担忧。诗人饱含着崇敬的感情,在嘲讽的同时表露出对于人的巨大同情,似乎在咏史,更多却是在述怀,在关注人的命运。

(菲可 培贵)